第712章 都市

服過解降水的登康為了躲避風頭仍然留在菲律賓,一方面繼續修習各種降頭術,另一方面也專門勤練這個獨門鬼降,因為給那個女人落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生疏。從此後,登康發現他開始害怕蜘蛛,無論大小,只要看到就渾身難受,必須打死或者回避,就連蜘蛛的圖片也不行。

在鬼王這裏呆了幾個月,鬼王又收下一名徒弟,也是菲律賓本地人,住在棉蘭老島的北部,名叫皮滔。這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善類,雖然也是降頭師,修黑法的,但登康覺得他至少比這個叫皮滔的家夥好得多。

皮滔長得賊眉鼠眼,看人的時候,眼神都是側著,從沒有正面與誰四目相對,好像對全世界的人都做過虧心事。轉眼又兩三年過去,登康又幫鬼王接了不少生意,很多時候,都是鬼王收錢,登康辦事。他那顆域耶的法力也越來越強,禁錮得很好。

幾年中,登康無數次在夢中見到過母親和妻子,但從沒夢過父親。他不知道父親的情降在那女人死後,能不能自動解開。他想側面問鬼王,但又怕被他知道。

在皮滔來到之後的半年多,又有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找到鬼王,稱想學降頭術。此人叫巴登,也是菲律賓人,之前是白衣阿贊,擅長加持轉運佛牌和情降法門,現在想和鬼王學習降頭術。此人不多言多語,但看起來比皮滔強得多。登康想多拉攏他,以後好形成同一戰線,但巴登似乎對他並不感冒。

一轉眼,登康已經又在菲律賓呆了四年多,前後算起,他已經修法整整十年,而這回他是徹底要離開鬼王了。按鬼王的說法,他可以自行接各種生意,生死成敗都和鬼王沒有任何關系,有沒有事也不要來求救,鬼王是不會管的。登康心想,你不管就不管,大不了有什麽事我去找於先生。

在鬼王的幫助下,登康再次回到馬來西亞,他再也不想見到父親,更不想打聽他的消息,就沒在西馬多逗留,而是直接去了東馬。他本來出生在沙撈越的泗務,屬於東馬西南部,現在他去了沙巴地區,在最東北部的城市山打港住下來,就為了能離舊居越遠越好。那裏並沒有留給他美好的回憶,反而全是噩夢。

經過這麽多起落和變故,登康性情大變,他對任何事都看淡了,什麽都無所謂,也什麽都不在乎。這世界上似乎沒什麽能讓他感到害怕的,惡人、屍體、墳場、鬼魂……這些最讓人害怕的東西,對登康來說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他只害怕一樣東西,就是蜘蛛。只要見到蜘蛛,他就會馬上想起被蜘蛛吸成幹屍的妻子,和那微微突起的小腹。他會渾身不舒服,要麽微型,要麽必須馬上將蜘蛛殺死。

登康習慣了用花天酒地來打發時間。除了要遵守降頭師的那些禁忌之外,他還經常出去玩,與牌商、地下黑市老板、皮條客甚至毒販子打成一片,喝酒唱歌抽煙,有時也找女人。反正不是自己的老婆,管她會不會被陰氣侵擾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東南亞巫術在很多亞洲國家漸漸風靡起來,比如日韓和新加坡等發達國家。當然,最火熱的還是中國,以港澳台為甚。這三個地區經濟最發達,有錢人和明星也多,他們越來越熱衷於佛牌,也癡迷用巫術和降頭術來解決難題。經某朋友介紹,登康來到台灣,住在此人在台東的家中。

這位朋友叫吳福,是以前找過鬼王的客戶,有時是落降,有時也是解降,一來二去就和登康熟識了。登康想不通,吳福的父母當初為什麽要給他起這種名字,更奇怪的是吳福居然還當上了商人。他在台灣做塑膠飾品生意,是台灣的土著,幾十年在生意場上結識了不少朋友。

登康和吳福達成協議,由吳福幫助他尋找客戶,所得的收入分給吳福百分之三十,相當於吳福就是登康的經紀人。

台灣可是典型的花花世界,登康更喜歡這裏。他和普通阿贊與降頭師完全不同,喜歡繁華都市,和方便享樂的地方。但修法需要絕對安靜和安全,於是吳福又在台東市西北找了個藏在山林中的茅屋,用來給登康修法和制作陰料。這是以前獵人和看林者的住所,後來已經廢棄很久,吳福找人簡單收拾好,再定期運送食物用品,每周末或者有生意的時候,就開車進山來把他接到市區,順便享樂放松一下。這裏很安靜也很偏僻,開車到台東用不了兩個小時。

吳福在台灣還是有些人脈的,不到半個月,他就為登康攬了一筆生意。

那天,吳福開車把登康帶回市區的住宅,不多時就來了一位女士,吳福負責把她介紹給登康認識。此女士是台灣某言情小說家,雖然名氣沒有岑凱倫、瓊瑤等人大,但也賺了不少身家。二十多年前的台灣言情小說風靡大陸,很多初中高中女生都爭著看,現在這股風已經吹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