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兒媳露餡

小姑問:“如果真是二嫂幹的,可她就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從哪裏認識的東南亞法師呢?”我笑著說這靈降就是她自己下的,不是什麽法師。

這下兩人都一齊搖頭,說我的想法太胡扯。我說:“那天婷婷媽媽大叫著昏倒,我就知道不太對勁,跑過去扒開她眼皮看過,她兩個眼珠都有紅色的豎線,這是法力淺的人施降頭術的典型症狀。”

兩個姑姑嚇得臉都白了:“你說她、她也是南洋的什麽邪術師?”我哈哈大笑,說當然不是,她就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但為了方便隨時下手,她肯定是先收集了老太太的東西,比如毛發、照片、貼身衣物、指甲和血液等等,這些都是落降的原料。再由阿贊師父制成降頭水或降頭油,然後阿贊師父提供給她施降的經咒,她自己去做。

“但降頭術當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那是要驅使陰法,阿贊師父們成天修煉法術,還得在自己身上紋刺黑巫咒。她一個普通婦女,做這種事當然是自己尋死。”我說,“你們說她在那段時間經常滿臉大汗,還會突然暈倒,這就是普通人亂用巫咒的後果。”

聽了我的話,兩個姑姑都傻了眼,大姑問:“那、那她以後是不是經常要生病?”我說不是生病這麽簡單,按阿贊Nangya的分析,她恐怕活不過半年。兩人大驚,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在兩位姑姑的強烈要求下,我又停留了十幾天,直到老太太能流利地說話為止。只好讓小姑的丈夫開車把阿贊Nangya送到廣州,讓她先回曼谷。

老太太對我們說,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得了這個怪病,心裏什麽都明白,但就是全身不能動,那心情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有時候看到女兒和孫女著急,她就只能流淚,就和腦癱患者一樣。有天晚上,兒媳婦拿著紙和筆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還拿了印泥。她心想這是什麽意思,可忽然雙手就能動了,自己去把紙筆拿起來,放在腿上寫字。那手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寫完之後還用印泥押了手印,再放回去,從此後又不能動了。

大姑咬著牙:“這女人真夠陰險!”

我問:“你有七套房產,分給兒子五套,她是兒媳婦,等於也是她的啊,怎麽還不滿足?”

老太太輕輕嘆著氣:“你是北方人,我們這邊的規矩是女兒沒資格分家產,所以平時雖然兒子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他老婆心裏不滿意。我兒子沒那麽大膽子敢害我,應該都是兒媳婦的主意。”我心想,這規矩似乎不光南方,北方也有,我有客戶是河北人,哪個市的忘了,但他和我提過一次,那邊的風俗也是女兒不得參與分家產,只能在出嫁的時候,父母給一筆嫁妝,就當是提前分家產了,但只有小部分。

“那也不能這麽黑吧?把我倆的房子也騙去,讓我們住哪裏?”小姑很生氣。大姑說騙房子還在其次,主要是害自己的親娘,這哪裏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她想馬上報警,讓警察把兒媳抓起來。

但我建議她們不要這樣,因為下降頭這種事,很難查到真憑實據,就算有線索表明婷婷的媽媽從哪裏弄來了降頭水和巫咒,警方也不會相信,因為咱這是無神論的領導,除非找到讓老太太直接導致昏迷的藥物,否則夠嗆能定罪。

她們接受了我的建議,老太太是個有城府的人,商量再三,決定重新分配家產。為了不摻和孫家的家務事,也避免婷婷的父母對有我怨,我提出告辭,回到泰國。

給阿贊Nangya匯去二十五萬泰銖,事後她給我打電話,問為什麽給她這麽多,有十五萬就夠。我說:“這段時間你沒少幫我的忙,有很多生意都是比較冒險的,我心裏過意不去。所以這筆生意總共收六萬塊錢,我留一萬,剩下的都給你。而且今後再有那種不太安全的生意,我盡量不再找你,免得出什麽意外,否則方剛非吃了我不可。”

阿贊Nangya格格笑著:“為什麽是他?”我說方剛對你很敬重,但一直懷疑我對你有非份之想,所以總是提醒我,不要打你的主意。

“原來是這樣,”阿贊Nangya說,“那你可以轉告他,不用擔心,田七在我眼裏已經沒有了性別之份,只是朋友。只要是他找我,只要時間來得及,我肯定會幫忙,無論什麽事。”這讓我十分感動,都說人生難得一知己,雖然阿贊Nangya對我沒有那種意思,但能有這樣的異性朋友,也算是滿足了。

後來,婷婷在QQ上對我說,奶奶已經把七套房產中的六套住宅過戶給兩個女兒,只有那個米粉店的門面過戶給了爸爸。現在他們一家三口只好住在店裏,順便經營店鋪。奶奶也不再看店,而是住在大姑家中養老。她似乎想開了,說人這一輩子不能只為兒女活著,也要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