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客戶阿贊蓬

我說老謝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估計他也是沒找到下家,愁得我睡不著覺。方剛告訴我,不要總是鉆牛角尖,有時候可以換換角度考慮問題,說不定就有辦法了。我連忙問他有什麽好路子,方剛哼了聲:“我是在教你方法,哪有什麽好路子!”

掛斷電話,我氣餒得連晚飯都忘了吃,直接回到酒店。在大堂裏坐著,我仔細回想剛才方剛和我說的那番話,心想把商品賣給客戶,這個角度怎麽換?也沒有突破口啊。想了半天,越來越恨登康這個家夥,心想要不是他硬把靈體山精塞給我,誰換這档子事!放著好好的阿衣阿贊不當,非要用山精修什麽黑法,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麽。

想到“黑衣阿贊”和“修黑法”這兩個詞,我忽然想起靈體山精是要賣給客戶的,而這個客戶非得是普通人嗎。為什麽就不能是阿贊?

我馬上給老謝和方剛群發了一條短信,讓他倆把靈體山精的資料發給他們所認識的所有黑衣阿贊和降頭師。

老謝打來電話:“田老弟,這又是你拍腦袋的點子?居然能想出把陰物賣給阿贊師父,佩服佩服啊!”我讓他少廢話,問是否可行。老謝肯定地說當然可行,而且這個辦法相當有希望,他馬上就去辦。

方剛也回了短信:“好主意,可以試試。”

過了兩三天,方剛給我打來電話,問靈體山精是否還在陳大師的舊宅,我說當然。他說:“你還認識阿贊蓬嗎?”

聽到這個名字,我馬上記起,剛去泰國不久的時候,曾經去過住在曼谷東南部的一位阿贊師父的家,還第一次親眼看到火烤嬰屍,那就是阿贊蓬。這位黑衣師父的控靈術怎麽樣,因為時間太長,我早就記不清了。

於是我問:“阿贊蓬師父怎麽?”

方剛說:“我給所有認識的黑衣阿贊都用手機發了資料圖片和介紹,阿贊蓬的助手給我回電話,稱阿贊蓬很感興趣,問能不能把東西運回泰國。我覺得你也認識運過來,畢竟阿贊們都在東南亞國家,你把它存在香港有什麽用?看貨也不方便。”

我心想,為了盡快脫手,估計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只是還得自己搭運費。

將靈體山精運回泰國我費了不少周章,因為它的特殊性,不能讓海關的人打開看,那樣搞不好會出事。最後還是托陳大師動用關系,在海關找了熟人,以工藝品出口的名義送到曼谷港。

幾天後,我提前在曼谷等候貨物,從曼谷港提出東西,方剛開著那輛半新不舊的豐田皮卡來接我,好在是輛皮卡,後鬥可以放大型佛像。要是房車還真不行,山精體積雖然不大,但那尊布周十面派就沒法裝了。

讓貨運公司的工作人員幫著把布周擡上車,我坐在副駕駛,腿上橫放著靈體山精。方剛開車駛到曼谷東南部的BanBueng,阿贊蓬師父就住在這裏。從曼谷開車要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這個叫BanBueng的地方,路邊都是一排排的六七層樓,又像工廠又像學校,看上去半新不舊的。

汽車停在一棟灰白色用鐵柵欄圍著的七層樓前,我跟著方剛下了車,方剛掏出手機正在翻電話本,就看到有個穿白色半袖T恤的矮個男人由樓裏出來,打開鐵柵欄門,和方剛互相行了合十禮,再讓我們進去。

樓裏很昏暗,燈沒有亮的,不知是不是為了省電。那矮個男人帶著我們倆東拐西拐,來到一個房間裏。這裏供了好多佛像和佛牌,大大小小足有幾百個,一個中年男人盤腿坐在地上,赤裸上身,光腳穿著人字草拖,胸前和手臂全是紋身,這就是阿贊蓬,上次看到他,已經是兩年多前了,時間真快。

交談了幾句我才知道,剛才那個穿白T恤的男人之所以出來迎接我們,是因為阿贊蓬師父坐在屋裏,感應到一股極強大的怨氣,猜出應該是我們到了,所以讓助手出去接。

看到我抱著的東西,阿贊蓬站起身,讓我們跟著他走。從房間出來又拐了幾道彎,竟出了樓體來到後院,這座樓中央有個空地,空地上修著一座寺廟,大概只有不到二十米見方,從樓的外面完全看不到。

進了廟中,有個巨大的法壇,我記得兩年多前還沒這麽大,應該是我見過的最大的地壇了。除了幾尊巨大的布周像之外,還有幾十尊大大小小的古曼童,地上擺著幾個無蓋的木盒,裏面全是鬼仔,外表塗著金粉,有的還紮著紅色繩帶。壇桌上有很多已經點燃的蠟燭,還有兩排賓靈佛牌,中央擺著一顆灰黑色的頭骨,沒有了下顎。桌下兩側的鐵托盤中還擺著不少屍骨,有大腿骨、頭骨和臂骨等。

助手從我手裏把靈體山精接過來放在地上,阿贊蓬盤腿坐在木盒前,手裏撚著兩串淺黃色的人骨珠串,嘴裏低聲念誦經咒。幾分鐘後,他伸手慢慢打開盒蓋,露出裏面包著裹屍布的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