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轉移目標

“方老板怎麽困成這樣,施法的時候也能睡?”老謝低聲問我。我告訴他,那個登康給我們施的就是這種降,半個月要是不找他服用特殊的解降水,就會活活睡死。老謝臉上變色,還有幾分慶幸。

我很羨慕老謝,這家夥一心賺錢,與世無爭,就算有什麽突發事件,也經常只是和他擦肩而過,我和方剛就沒這麽好運氣了,樹大招風,我倆平時生意做得太高調,所以也容易會成為別人的注意目標。

施法過後,方剛幾個小時都沒醒,鼾聲如雷,怎麽推都沒用,臉上全是冷汗。阿贊洪班對我們說:“施降者法門很獨特,我無法解開。”

老謝臉上露出沮喪之色,勸我去找阿贊Nangya再試試。我點點頭,傍晚方剛才慢慢醒過來,說太陽穴疼得厲害,還說做了很多噩夢,從當年在惠州賭場和人對砍,到失手把人捅死,再到馬來西亞被降頭師下降,凡是緊張的事,全都在夢裏過了一遍。

在孔敬住下,次日我倆回到大城,找到阿贊Nangya說了此事,這次在我身上做試驗,她用了好幾種法門,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用了催眠術,不然我為什麽會困成那樣,幾乎眼皮像墜了鉛塊,恨不能用牙簽支著。

儀式結束後,我比方剛睡得時間還要長,簡直就是昏迷了,十幾個小時後才醒。這段時間我反復著幾種奇怪的夢,用語言又無法形容,好像一些物體在我面前流動、復制、排列著,緊緊地膠著在一起,但又說不出這些物體的形狀,甚至是不是物體也說不好,感覺這些東西就是我本身,或者是我生活中所遇到的所有東西。這些東西越來越多,短時間內就變成無窮多,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而且還有個不能確定的畫外音出現,但又聽不到具體的語言,只是感覺而已。

到了現在,每次在我感冒、發燒或有別的病症時,都會在睡夢中遇到這種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夢境,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留下來的後遺症,好在沒什麽大的症狀。

最後,阿贊Nangya只得告訴我倆,她對這種奇怪的、能讓人昏睡的降頭無能為力。方剛恨得直咬牙:“鬼王派怎麽會有這種缺德的降頭術!”

我說要不幹脆就想辦法把登康引出來,再抓住他拷問,不怕他不說。方剛哼了聲:“你以為鬼王派的人都和你一樣,那麽容易就招供?”我自覺理虧,也不再說什麽。

既然兩位阿贊都沒辦法,那我和方剛就只有乖乖地去幫登康尋找極陰料這條路了。我倆商量了一下,目前我們能想到的極陰料,也只有橫死孕婦腹內的胎兒了,但這東西不好找,泰國就這麽大,就算某地有孕婦發生了意外事件,我倆也不可能馬上得知消息。

坐在公寓內的沙發上,方剛一罐一罐地喝著啤酒,每喝完一罐,就在咒罵聲中用力捏扁,扔向墻上貼的一副美女海報。我比他還心煩,躺在床上思索著怎麽才能擺脫登康這個討厭的家夥。

這時,我手機響起,是個中年女性的聲音,操著泰語,說是在某論壇看到了我發的廣告,問有沒有能招財的佛牌,我隨口說有,要什麽價位的。這女人說最多一萬泰銖,問我效果如何。我正心情不佳,就說最低兩萬泰銖,便宜的沒有。對方沉默了片刻,我正要掛斷,她問我:“能不能見面交易?我在信武裏。”

“見面交易也行,你來找我吧。”我沒好氣地說。女人問她身體不太舒服,腿腳不便,能不能去信武裏和她交易,我說不行,除非你先匯款。她讓我發幾張圖片給她挑選,我掛斷電話,看到方剛那煩躁的模樣,我也不好意思問他什麽,生氣歸生氣,錢還得賺,我只好從手機裏調出幾張招財的正陰牌用彩信發過去。

十來分鐘後,這女人回短信,說就要第二張圖片的,並讓我把銀行帳號發給她,立刻匯款。我心想這女人買東西真爽快,只看圖片就決定要交易了。問方剛家裏是否有這種陰牌,他看了看,說應該有。我發過去帳號後,沒半小時就顯示錢已到賬,女人又以短信把她在信武裏的地址發給我,讓我盡快給她送過去,這幾天她都在家,隨時可以,還特意告訴我從羅勇怎麽出發去信武裏比較方便,只是出發前要提前用電話通知她。

方剛得知我在這麽短時間內就做成了一筆生意,只好打開保險櫃,找出一條正陰牌扔給我。我說要先去信武裏送貨,方剛問:“又是信武裏!”

我問怎麽了,他說之前那個冒充你的奸商混混小左不就是住在信武裏的嗎,我笑著說你太多心,只是個巧合而已。方剛沒說什麽,只顧著抽煙。我準備離開方剛家去信武裏時,忽然想起和此女人溝通的時候,我並沒說過自己在羅勇,她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