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鄧先生

給方剛打去電話,他正在呵叻府辦事,我把情況說給他聽,方剛回答:“估計是中了降,剛好你們在孔敬,可以問問老謝,讓阿贊洪班給他解降頭。”

我剛要說話,突然鄧先生從椅子裏跳起來,把頭用力往我身上撞,惡狠狠地說:“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撞死你!”我嚇得手機都掉了,連忙躲開,鄧先生又去撞墻,我只好攔在中間,讓他撞我的肚子,疼得眼發黑。好半天我才將鄧先生推倒在地,他呼呼喘著氣,我撿起手機,方剛在話筒裏問我怎麽回事,我說:“你快來看看吧,這位客戶發了狂,差點兒把我給撞死。”

方剛說:“真麻煩,他家裏也沒有親戚嗎?”

“這個鄧先生是馬來人,在泰國辦事,沒想到得了怪病。呵叻離孔敬也不遠,你快來吧!”我催促道,又把鄧先生提供的地址以短信發給方剛。

坐在鄧先生旁邊,我警惕地看著他,好在他發狂症狀是間歇性的,恢復正常後,鄧先生連連道歉,還從冰箱裏取出冰鎮啤酒給我喝。大概兩個小時左右,方剛才乘出租車到了竹樓。進屋之後,看到我在喝冰鎮啤酒,方剛饞得不行,就問還有沒有。鄧先生連忙指了指冰箱,方剛過去打開門拿出啤酒就喝。

鄧先生問:“方先生,您都認識哪些修為高深的阿贊師父?”方剛隨口說了幾個,鄧先生說有位叫阿贊巴登的據說比較厲害,方剛看了看他,問你怎麽認識。鄧先生笑著說也是聽朋友講起來的。

方剛讓鄧先生回憶這段時間是否遇到過什麽奇異的事情,鄧先生忽然雙手高舉,嘴裏念念有詞。我說:“你小心點兒,他可能又要犯病,會用頭使勁撞你的肚子。”方剛冷笑著說就算撞,他的目標也是你,你比我胖,肚子上的肉多。

忽然,方剛笑容凝固住,轉頭看著鄧先生,我感到肚子裏一陣翻騰,劇痛無比。那邊的鄧先生忽然在認真地念誦著什麽,我這才覺得似乎不是剛才的胡言亂語,而好像是經咒。但我醒悟得太遲了,我疼得眼冒金星,從椅子裏跌在地上,爬不起來。方剛猛站起身,操起椅子就要去砸鄧先生,但身體一軟,還是倒在地上。

等再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這間竹屋裏,只不過我和方剛都坐在地上,雙手和屋柱反捆在一塊。透過竹屋的窗戶看到外面已經黑了。方剛比我醒得早,正在和坐在椅中撕吃荷葉包雞喝啤酒的鄧先生交談。他問:“阿贊巴登什麽時候去的香港?我不知道。”

鄧先生吃得很香,兩手都是油,我饞得肚子咕咕直叫。看到我醒過來,鄧先生笑著:“田先生也醒了,那你就說說吧。”

“說什麽?”我還沒回過神來。鄧先生說阿贊巴登在什麽地方,找他有點兒急事。方剛看著我,我在心裏迅速捋了捋整件事,這位鄧先生顯然不是什麽在馬來西亞賣榴蓮的,他特意找到我,又拐彎讓方剛來到這裏,現在開始追問阿贊巴登的事……

我忽然想起之前阿贊巴登和我們說過的話,他說菲律賓鬼王有三位正式的徒弟,第一個是中國人姓於,第二個是馬來西亞人,叫登康,第三個就是跳樓而死的皮滔了。而此人自稱姓鄧,難道他就是這個登康?

看著我猶豫的神色,鄧先生說:“你在打什麽算盤?”我直接問你是登康吧,鄧先生哈哈大笑:“能猜出來也不容易,但這位方剛先生比你猜得快。”

方剛哼了聲:“阿贊巴登又不是我兒子,我怎麽知道他去了哪裏!”

登康把一根雞骨頭扔在地上,用毛巾擦了擦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裏面裝著淺灰色粉末。他說:“你們和阿贊巴登這麽熟悉,應該了解鬼王派的手段。我是馬來華人的後裔,先祖姓鄧。咱們怎麽說都是中國人,也算同一個老祖宗。鬼王的徒弟皮滔和人鬥法,從樓上跳下去摔在汽車上,死得很慘。後來得知是三名降頭師共同對付他,其中好像就有阿贊巴登,而阿贊巴登居然也和鬼王學過法術,這其中的關系太微妙了,我搞不清楚,只好向兩位請教。但你們要是不肯配合,那我只好先禮後兵了。”登康的中國話說得相當不錯,用詞軟中帶硬,看來和中國人沒少打交道。

“你什麽意思?”我問。

登康說:“這是我師父鬼王前些天最新制作加持出來的怨骨降頭粉,中降者會發瘋發狂七天,就和患上狂犬病差不多,然後眼珠充血爆裂而死。還沒試過,我想在二位身上試試,誰自告奮勇?”

我嚇得渾身發抖,方剛大罵:“你這家夥,管你是不是鬼王派的,來泰國對我們下黑手。你知道我方剛是誰嗎,我認識的黑衣阿贊比你見過的都多!你敢整我,我讓你出不了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