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黑手

過了五六天,我正準備訂機票回泰國,舒小娟給我打電話:“田哥,我姐現在可算恢復正常,也能認得人了,就是有點兒發木。”我說那就好,以後慢慢看效果。

這樁生意徹底完結,應該算是兩三個月之後的事了。在這段時間內,舒小娟經常向我匯報,說她姐姐無論說話還是辦事都很正常,而且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她姐姐從小到大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似乎沒什麽事情能讓她有熱情。跟誰說話都是那個腔調,表情也不多,平時沒事總發呆,更別說犯病的時候了。

可現在的舒小秀有了很大變化,似乎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樂,開心的時候會大笑,生氣的時候會激動,對人也有了熱情。最主要的是,再也沒了那些不著邊際的話。舒家的親戚朋友看到舒小秀的變化,都很驚訝,也為她感到高興。當然,最高興的還是她爸媽,看到女兒令人驚喜的變化,舒母連哭了好幾天,還給死去的爹媽上香燒紙,說是他們在天之靈保佑。

舒小娟說:“我對爸媽說,那明明是田哥幫我們解決的,最該感謝的人是他。”

我笑了:“感謝倒不用,我只是個生意人,這是我份內的事。對了,你二大娘的事,有沒有什麽打算?”

一提這個事,舒小娟語調有變:“別提了!我和爸媽商量,說這事肯定跟我二大娘有關,不然我姐咋會說出‘二大娘別紮我’的話?我爸給在撫順的我二大爺家打電話,說了這個情況,我二大爺覺得可笑,說那是沒影的事,可我二大娘特別激動,在電話裏罵我爸,說我爸誹謗她,還要告我們。我爸說,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當年真是你做的這個事,會遭報應的。我二大爺也不高興,說這樣的話那親戚就沒法再處下去了。”

“算了吧,你們完全沒證據,你二大娘就算真做了那件事,也不會承認,反倒鬧得不愉快。”我勸解。

舒小娟說:“我爸說了,讓她女兒遭了三十年的罪,這事不能忍,大不了親戚絕交。對了,我二大娘有嚴重的痛風,好幾十年的老毛病了,每到陰天下雨就渾身疼,我媽說那就是報應,你覺得呢田哥?”

我說你們覺得是就是,不過做壞事肯定沒好下場,要相信報應不爽。

其實我很想再次見見舒小秀,看看改變後的她是個什麽樣子,可再沒機會見到。因為兩天後我就回到了泰國,再次回沈陽的時候,聽王嬌說舒小秀找了個長春的男友,已經過去同居,男方父母對她很滿意,沒意外的話,半年後就要結婚了。

舒小秀還算幸運,因為遇到了我。至於她那位二大娘當年到底有沒有下過毒手,用的是什麽方法,沒人知道,就算有人家也不會承認。但她那長年痛風的毛病是否因為做過壞事而造成,也只有去問她自己或者老天爺了。

這樁生意我只賺了七百塊錢,而付出的辛苦卻很多。但我並不後悔,能幫忙舒小秀這樣從小就丟了魂、近三十年不正常的人恢復正常,應該是大好事。而我平時賣陰牌邪物,也經常有客戶因此而倒黴,雖然都是自找的,但我也總覺得心裏有愧。所以遇到舒小秀這種生意,再加上是熟人介紹,我也願意接上一兩個。我那時候的想法是,賣邪牌可能會有損福報,而幫客戶大忙是積德,也許能抵消一點兒。

當時只是無心之舉,到後來我才明白,那時候的幾分善念,確實幫了自己很多大忙,甚至算挽回半條命,當然那是後話。

在舒小秀剛從農村老家恢復之後,我還接了幾個別的生意。有位在北京做生意的男人,農村老家有親戚去世,他帶著妻子和兩歲的兒子參加葬禮。在山裏擡著棺材行走的時候,因為剛下過雨,泥土濕滑,有個擡杠的人不小心腳下一絆摔倒,棺材竟從山坡上掉下去。在巖石上撞了幾下,棺蓋被摔裂,屍體也滾了出來。

大家連忙返回,跑下去重新收拾,過程中那男人妻子抱的孩子就一直大哭,怎麽勸也沒用,只好先讓妻子抱著孩子回村。從那以後,這孩子就成天哭鬧不止,幾十天都這樣。後來找到了我,商量之後決定從泰國請法師到北京施法。我讓老謝安排找阿贊洪班過去,半個月後動身。

這天,我在表哥家吃中午飯,放在桌上的手機QQ響起,我邊吃邊玩手機,是有一條留言:“有能轉運和旺事業的佛牌嗎?”

這QQ號的名字是“相信自我”,打開資料看,年齡顯示二十二歲,在畢業院校一欄寫著“哈爾濱工業大學”的字樣,看來還是個高材生。

我正要打字回復,表哥說:“你一天到晚手機聊天,就這麽忙嗎?先吃完飯再說!”我只好把手機放下。等吃完飯,表哥又叫我陪他去上街買衣服,在商場裏,我好不容易趁他進更衣間的時候,給那個QQ回復。我告訴他,泰國佛牌最普遍的四大功能:招財,保平安,轉運和旺事業,基本都有,就看你想要正牌陰牌,什麽價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