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陳大師的意外

我問這是什麽,郝女士所發來的文字中都透著喜悅:“這是我這兩年接到最大的訂單,這客戶去年才在我這裏訂購了不到三百公斤秋蟹,可現在居然交全款,預訂了兩千公斤六月黃,真意外!”

聽到這個消息,我松了口氣,郝女士問我是不是娃娃靈保佑的結果?我說當然是,心誠則靈,你好好待它,它也會把你當親人。郝女士說:“不管是不是它在保佑,我都要帶它出去再買兩件衣服和零食,就算謝謝它吧!”

從那以後,郝女士對娃娃靈的態度開始有了改變,我在她的QQ空間裏看到的說說變成“學會習慣”或“真的是你在幫我嗎,寶貝”,再不就是“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之類的話。有人回復問你有男朋友了?郝女士只回復笑臉。

為躲避風頭,我在沈陽呆了幾十天,每隔一周,我都會以關心生意為由,給美瑛發去短信問陳大師佛牌店有沒有什麽情況。美瑛稱一切正常,看來興哥的死並沒有人算到佛牌店頭上,估計興哥在幫派裏也沒什麽鐵哥們,他的死對別人來說毫無意義,也沒人打算替他討說法,這讓我松了口氣。

給阿贊Nangya打電話詢問她的傷勢,她說因為沒傷到內臟,傷口也不深,所以已經好得差不多,完全不影響行動,施法加持和刺符都沒問題。

這段時間,郝女士的QQ空間則變成了另一番景象。她開始在相冊和日志中發布自己與娃娃靈的合影,這讓我很意外。之前她就說過自己是單身,很忌諱被人誤會家裏有個小孩,她自己也反感,可現在居然開始曬合照了。日志下面還有文字,郝女士在文中將娃娃靈稱為“乖女兒”,讓我更驚訝。

那個娃娃靈做得比較逼真,但說實話,和真正的女嬰還是有差距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至少會有疑問,覺得這個是不是模型。但人和人不一樣,很多人的分辨能力沒那麽好,也有人看東西不認真,上來就問“我的天啊你什麽時候女兒都這麽大了”的話。令我意外的是,郝女士居然都不怎麽解釋,也不生氣,只回復“哈哈”和笑臉。

有時我看到,郝女士會發“今晚乖女兒可能是心情不好,沒和我說晚安”之類的話,我心想,人的變化還是真大,這才一個月,她就從反感退貨,變成晚上不打招呼都不習慣了。人都是有愛心的,有人對剛來家裏的貓狗也煩,但幾個月過去,也會從習慣變成依賴,再送人反而不願意。郝女士也一樣,她雖然沒結婚,但女人母性是天生的,尤其家裏有了這個能與人真正心靈溝通的娃娃靈古曼,她開始把自己當成母親。

晚上無聊的時候翻手機,看到一張我和方剛、老謝還有小楊的合影,那是老謝在我表哥家給我們講他牌商經歷時拍的。我忽然想起小楊已經很久沒聯系,就發短信給她詢問近況。可直到次日上午也沒回。打電話過去關機,我心想,不知道這丫頭又被老爸逼著讀什麽學校了,也真不容易。

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訂哪天的機票,是直接飛回曼谷,還是到香港繼續當“佛牌高級顧問”,領那份兩萬港幣的月薪。回泰國很自由,但不敢保證每月都能賺到兩萬,而且在香港也能接生意賺外塊,收入還是很可觀的。想了半天也沒拿定主意,就把QQ簽名档改成“回泰國還是回香港”。

中午剛吃完飯,美瑛給我打來電話:“陳大師這幾天好像出事了。”

“啊,什麽事?”我心裏一緊。

美瑛說:“具體我也不知道,前天我有事給他的助理打電話報賬,聽她說陳大師在醫院裏。我問是不是病了,她說是被砍傷了,後來還有警察來店裏找我們倆問話,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連忙問:“都問些什麽話?”

美瑛說:“問這間佛牌店是不是最近和什麽人結過仇,還問我們是否知道有陳大師的仇家來鬧過事,我們都說不知道。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我只好說不清楚,而且也確實不敢確定這件事是否和興哥有關。我連忙給陳大師的女助理打電話,她告訴我,四天前的下午,陳大師在某酒店地下停車場取車時,被兩名持刀的陌生人追砍,碰巧有一夥聚餐的人走進停車場,那兩個人才逃走,陳大師胳膊挨了兩刀,好在傷得不深,正在醫院觀察中。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七上八下,立刻就想把興哥的事告訴她,但又覺得不妥。我再給美瑛打去電話,問她最段時間有沒有人特地到佛牌店找我,她想了想說:“有過兩次,一個人是之前來替那個興哥送九千港幣的年輕人,還有一次是陌生的,我不認識,只問田七在不在,我說他已經回到泰國,那人就走了。”

掛斷電話,我心裏在想,難道是興哥的那個表弟阿蟹因為表哥的死懷恨在心,去佛牌店找我不見,於是遷怒到陳大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