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巫咒來逼供

開始施法,阿贊洪班低聲念誦經咒,緊緊盯著陳大師。陳大師閉上眼睛,幾分鐘之後,他身體開始顫抖,半張著嘴,似乎有了反應。我連忙問陳大師那個問題,陳大師喃喃地說:“給律師。”

施法結束,陳大師恢復十幾分鐘後,我們問他那個答案是不是律師,陳大師搖搖頭,說剛才就像靈魂要出竅,也能聽到我問的話,但他內心的神智仍然清醒,也知道回避真正的答案。

就這樣,阿贊洪班繼續用不同的控靈法門對陳大師進行施法,他的答案也從律師變成保姆、父親和朋友,還有一次完全說不出話。

當進行到第六次時,我們已經快要放棄了,我問陳大師那個問題,他喃喃地說:“給我前妻……”

我們互相看看,都不知道陳大師還有前妻。方剛繼續問:“給你前妻打電話有什麽事?”

陳大師說:“她向我要錢……”

“你欠她的錢嗎?”老謝問。

陳大師說:“不欠,她說想移民英國,向我借五百萬……”

我問:“你怎麽說的?”

陳大師說:“我肯借兩百萬……”我向阿贊洪班示意可以結束,這次陳大師恢復正常的時間長達半小時,然後問我們結果。我們說出剛才的對話,陳大師呆住了,說:“我居然真說了實話!剛才我完全不記得說過什麽啊!”

阿贊洪班說,剛才他用的不是東南亞法門,而是儺巫咒術。這種咒術其實就是和苗族古代巫師通靈的一種契約型咒語,沒有與儺面具配合,是怕對人影響太深,但沒想到效果反而不錯。

然後開始研究對策,方剛問阿贊洪班施法的時候,是怎樣確定對某個指定的人有影響,而不需要用工具和陰料,比如下降頭常用的指甲、毛發和衣物等。阿贊洪班說,那就是用修法時經常用的意識術,也就是在心裏想著被施法的人,他就會中招。這讓我想起以前和老謝在孔敬商業街吃中午飯那次,就差點被皮滔遠距離施以魂魄降,估計用的也是那種方法,因為他並沒有拿到我的衣物、照片和指甲一類的東西。

次日,陳大師給警局打電話,稱我還想指認一次那個兇手。在警局,陳大師稱因為阿贊NangYa遇刺的事,讓他心臟很不好,阿贊洪班是一位從泰國來的醫生,也是他的好朋友,所以必須在場。警方同意了,我們三人坐在審訊室裏,桌對面坐著那名矮個男人。

我假裝看了半天,身邊的阿贊洪班開始用極低的音調念誦巫咒。他念得已經很隱蔽,但畢竟還是要張嘴和動舌頭,審訊室裏特別靜,旁邊的那名警員還是發現了,疑惑地用眼睛盯著阿贊洪班。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立刻說:“就是這個人,那天在機場動手的就是他!”

一名警員:“你之前不是說不敢確定嗎?”

我說:“我看到半張臉,就是他,沒錯!”那矮個男人立刻跳起來,用粵語大喊著什麽,估計是說我冤枉他之類的話。我也大聲說你就承認了吧,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麽不認。這麽一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們身上,把阿贊洪班成全了,他適量提高聲調。

那矮個男人正在辯解著,忽然不動了,張著嘴呆呆站著,警員把他用力按在椅子上,陳大師連忙用粵語問了兩句話,矮個男人喃喃地用粵語回答,那名警員愣了幾秒鐘,連忙打開本子,又問了幾句。

審問大概持續了五六分鐘,矮個男人有些神智不清,頭也無力地垂下。警員在筆錄本上寫了很多,又放到矮個男人面前讓他簽字。矮個男人開始大口喘著氣,似乎胸前憋悶,接過筆顫抖著在本子上簽了字。

警員合上本子,站起來示意我們可以出去。在外面,警員說:“真奇怪,這人忽然把什麽都招供了。”

離開警局,陳大師高興地向我們轉達那矮個男人說的話。他說他是香港XX幫派的打手,是幫派大哥讓他去機場行刺阿贊NangYa的。具體什麽原因他並不知情,但那大哥承諾事成之後會給他十萬港幣,要是被警方抓到而沒咬出別人,給二十萬。

我問:“要是那家夥後來又反悔呢?”

陳大師說:“審訊室都設有高清的監控錄像,反悔也沒有,因為他招供了很多細節,就看警方有沒有手段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香港警方將此幫派的頭目大哥抓到案,這個幫派並不是什麽大黑幫,頭目也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硬氣,很快就招供了,稱曹老板給了他十萬港幣,讓他找人把阿贊NangYa弄成重傷,最好不要弄死,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就要退錢。

雖然頭目都招了,但曹老板很狡猾,警方居然找不到任何他與那黑幫頭目有直接接觸或對話的證據,那個辦事的中間人也早就不在香港,所以沒法定曹老板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