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裹屍符布

我給方剛打電話,半天沒人接,只好去找老謝,將情況一說,老謝笑著:“田老弟在香港玩得開心,又有錢賺,讓人羨慕啊。”我說他快談正事。

老謝說:“要是幾千塊人民幣的話,我可以讓阿贊洪班弄一塊辟邪符布,讓客戶縫在衣服後心的位置,平時睡覺和背屍的時候都可以穿著,能起到驅邪作用。也就是一萬泰銖左右,賺頭還是不少的。”

我讓他給我發照片來,掛斷電話後十幾分鐘,彩信收到,是一張方形的淺色麻布,上面繪著圖案和不少符咒,配的文字是:“阿贊洪班加持辟邪符布,孕婦裹屍布,緬甸控靈法門。”我把照片展示給阿福,告訴他這東西是哪位泰國法師制作出來的,怎麽用。報價方面,我知道阿福賺錢不容易,但凡有些條件和能力的人,也不會淪落到去背屍體,就只加了一千塊,報價三千元港幣。

阿福看了半天,在本子上寫:“管用嗎?”

“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但你可以試試。”我回答。阿福猶豫著,在本子上寫說要回去想想。我讓他慢慢考慮,隨時都可以來店裏交易。

等阿福走後,美瑛連忙用清潔劑反復去噴阿福坐過的那個沙發,明顯是覺得晦氣。其實我也有點兒嫌棄,但這兩年做佛牌生意,平時接觸陰靈、骨灰、屍油之類東西的太多,也就沒那麽反感了。

過了幾天,晚上和美瑛關了店門與她告別,正在考慮今晚去哪裏逛逛吃吃的時候,忽然看到街那邊有人用力揮手,一邊小跑著過來,正是阿福。我問什麽事,阿福滿臉苦相,把手機遞給我,讓我看屏幕。我看是一條通話記錄,時間是今天淩晨兩點鐘,他又調出電話錄音放給我聽。

站在佛牌店門口,我仔細聽著這段錄音,內容是某年輕女人和阿福的對話,用的是粵語,我聽不懂。女人的聲音平穩,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雖然街上有很多行人,非常熱鬧,但我卻仍然聽得渾身發毛。心想總在電視裏看到什麽靈異來電之類的東西,以前從來不信,但現在遇到了。

我問:“又是這個吸毒死的女人給你打電話,讓你去XX大廈的XXX房間?”阿福連連點頭。我又問這女人具體是怎麽說的,是說有人死了,讓你去背屍,還是光說地址不說什麽事,只讓你盡快去?

阿福掏出本子寫下來給我看,說是後者。我和他邊走邊聊,告訴他我這兩年多雖然遇到過很多靈異事件,但陰靈都得借助活人或看不見的力量來顯現,或與人溝通。但你這個來電並不可信,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故意在搞鬼,但是什麽目的,我不知道。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主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吃飯也很無聊,就在附近找了家燒臘飯餐廳,邊吃邊聊。說是聊,其實就是我自己說,他在本子上寫,這種溝通方式太累了。阿福告訴我,他幾次接到這個吸毒女人打來的電話,都是在淩晨兩點鐘。我問那女人去世的時候是幾點,阿福想了想,在本子上寫:“好像也是那個時間。”

我心想,這個搞鬼的人也真有意思,把戲做得挺足,還專門挑那女人死亡的時間騷擾阿福。我問他後背的傷怎麽樣,阿福轉過身去撩起長袖衫,我發現他後背那個牙印比上次變得深多了,看得特別清楚。

摸著阿福背後的這個牙印,我心想這是什麽情況,要說之前的來電是有人搞鬼,可牙印這麽久了還沒掉。而且正常的牙印應該是紅的,就算咬破有血痕,結的痂也應該是暗紅,而不是這種灰色。看上去倒像用了一種什麽顏料塗上去的,洗也洗不掉。

燒臘飯店裏人不少,還有很多來港的遊客說說笑笑。正在我和阿福低頭吃飯的時候,忽然他大叫一聲,身體從椅子上跳起來。店裏不少人都轉頭看他,阿福用手捂著後背,表情很痛苦。

“怎麽了?”我很奇怪。店老板走過來問了幾句,阿福連連擺手,把手伸到背後要去抓。我把他的長袖衫迅速撩起來,頓時嚇了一跳。那個牙印居然變得像炭一樣黑,黑中還發亮。沒等我說話,旁邊桌上坐著的一名中年男人驚恐地指著阿福,反復說著一個詞。那男人和阿福不停地說話,他聽得呆了,我卻完全不懂。

付了賬走出燒臘飯館,阿福在本子上寫完遞給我,我才明白剛才那中年男人說的是“鬼咬青”這個詞。還稱阿福是得罪了鬼,必須要去做法事才可以,不然會越來越疼。

在路上,我問阿福:“你打算怎麽處理,香港本地也應該有著名的道觀和寺廟吧?”

阿福在本子上寫說還是想從我這裏買那塊能辟邪的符布,因為香港的道觀和寺廟做法事收費太高,都要好幾萬港幣,是他背十幾二十具屍體的報酬,舍得不得花這個錢。我讓他先付定金,阿福就在附近的銀行用卡取了兩千港幣給我,我用阿福的筆在本子上給他寫了收條,互留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