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床底下有貓膩

方剛看了看我和老謝,搖搖頭,旁邊的護士和醫生都躲到幾步開外,看來是怕他發作再掐人。辦好手續之後,工作人員先把衣服讓方剛換上,再把一個透明塑料密封袋遞給我們,裏面有錢包、手表、手機和一條佛牌等方剛身上攜帶的東西。方剛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卻沒看到那只五毒油戒指。

“我的戒指呢?”方剛問。

工作人員拿出一張表格讓方剛看,上面根本就沒寫有戒指。方剛生氣地說:“那戒指多少錢也買不到,快給我拿出來!”

兩名工作人員互相看了看,都搖搖頭,稱沒有見到。方剛大怒,揪住一名工作人員的衣領開始咆哮,有人叫來院長,他問是不是患者又犯病了,我連忙過去解釋,又和老謝把方剛拉走。

出了病院大門,方剛怒火沒消,問我們為何不追究到底,肯定是他們當成真寶石給留下了。我說:“既然他們已經打了私吞的念頭,這戒指你是說什麽也追不回來了,就當丟了吧!”

方剛咬著牙:“他媽的,早晚有一天,老子還得把戒指給拿回來!”

上了出租車,我和老謝都不願意坐在方剛旁邊,最後一致決定讓他坐前排副駕駛,以防再被掐脖子。聽了我們的講述,方剛咬著牙說:“姓姜的王八蛋,當時在印尼放過他,現在居然還敢來泰國找我尋仇?不能再退讓了,這次非好好教訓他不可!”

不過,我又提出了一個問題。自從方剛和馬玲出現異常到現在,方剛已經中了三次招,第一次中降被阿贊NangYa解開,第二次是阿贊洪班,而現在又出事,證明有人一直在跟蹤方剛,隨時給他下降頭,就是想要搞死或搞殘他。但如果是姜先生幹的,他既然已經知道方剛的行蹤和住所,就沒必要四處打聽他的聯系方式,這顯然是矛盾的。

老謝問:“難道另有其人?”

我說還得調查才知道,方剛已經搬了新家,搬家的過程小心謹慎,也無人跟蹤,為什麽還會中招?難道對方有衛星定位不成?我們仨頻頻回頭,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生怕被誰盯上。上次方剛搬家,特意選的離市中心較遠,所以這條路剛好沒什麽人,後面一眼望到頭,根本沒人跟蹤。

從車站乘大巴來到芭堤雅,又轉乘出租車到了方剛的新公寓,和之前的比起來,離大巴車站遠多了,顯然方剛挑在這個地方租公寓,是為了躲避可能的跟蹤者。新住處看起來比之前那個還亂,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那張灰中泛青的臉,老謝問:“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方剛哆哆嗦嗦地說:“冷,真他媽的冷,老子當年去黑龍江山裏也沒這麽冷過!”

“這到底是誰在搞鬼?”我擔憂地問。

老謝說:“真是奇怪,解了兩次降都不管用,就算有個降頭師天天跟著方剛,總也得能找到機會下降才行。”

方剛搖搖頭:“自從阿贊NangYa給我解降之下,這段時間我已經很謹慎,連門都很少出。就算出去請牌,也會留意有沒有人跟蹤,不可能再連續中招兩次。”

我在屋裏來回踱步,想不出為什麽會這樣。看到方剛公寓裏的幾樣舊家具,顯然是房東自帶的。忽然我看到那張床還是方剛舊公寓裏的,就問他怎麽把床也搬來了。方剛說:“這張床是我自己買的,之前那個公寓的床已經壞掉,我就自己買了張舊床。睡習慣了,搬家的時候舍不得留下,就也帶到這裏來。”

我掏出五毒油項鏈,在方剛身邊晃了晃,顏色還是比較深,又在屋裏四處檢測,發現顏色忽深忽淺,但似乎並不是以方剛為中心。當我走到床邊的時候,顏色更深,當把五毒油項鏈扔在床上時,我呆住了。

五毒油的顏色成了徹底的黑色。

老謝也走過來:“怎麽顏色這麽黑啊?床有問題?”

方剛快步來到床邊,左手抓起項鏈,右手把鋪在床上的被子撩開,露出下面的棕櫚床墊。再把床墊掀起,木板上赫然放著一塊佛牌。

“這是什麽東西?你的?”我把佛牌拿起來,發現下面還壓著一張淺灰色麻布。方剛劈手奪過佛牌,來回看著。佛牌是亞克力外殼,裏面有塊淺黃色的不規則物體,明顯是人骨。透過外殼能看到骨片上畫著很多符咒,背面還印了個年輕女人的黑白頭像。頭戴白色紗珠,露著肩膀,好像穿的婚禮服,而那張麻布上也畫著很多符咒和圖案。

方剛瞪著眼睛,自言自語:“這是他媽什麽東西,誰放的?”

老謝說:“不是你?還以為是你自己忘在床底的呢。”

方剛大聲說:“我怎麽可能把佛牌壓在床底?”他氣得雙眼發紅,暴跳如雷,我說怪不得之前馬玲和方剛都曾經有過與新娘、出嫁有關的噩夢和幻覺,不用猜,問題就出在這塊佛牌和麻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