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精神病人

我心裏恨得直咬牙,心想邪陰牌居然能戴出這效果,我也是服了,但臉上還得賠著笑,說這些都是您就應該得的。金錢對您來說都是糞土,那只是協助您渡化更多人的工具而已。這些話我自己聽了都惡心,而中年男子卻很受用,哈哈大笑。他問我今天是不是直接拜師算了,按規定我能排到第五十六號弟子,以後我店裏的佛牌要免費供他隨便使用,我的回報就是死後能盡快升入天界,可以安排我在二郎神的真身旁邊當梅山六聖之一。我說再考慮考慮,下個月回復你。離開這裏的時候,我還給那些信徒們發了一圈名片,說以後有事互相交流,先交個朋友。

乘出租車回佛牌店的路上,我給方剛發短信問那塊邪牌怎麽效果這麽好,都過去一個月了,那騙子生意越來越紅火。方剛回復:“急什麽?陰靈被黑法禁錮著,沖破禁錮也是需要時間的,只要事主別忘了經常供奉白色衣物都行。”

我連忙給中年婦女發短信,詢問她丈夫是否經常在供奉佛牌的時候更換白色衣物。她回短信說那當然,還特意買了不少嶄新的白布和白襯衫,放在專門的供桌上用來供奉佛牌。

二郎神的那些信徒中,有好幾個都加了我的QQ號碼,不時地在網上和我聊天,告訴我他們仙師的一些動態。尤其是有個女人,就是上次我去二郎神家裏時,看到的那位穿睡衣的女性。此女居然是大學教授,自從認識二郎神之後,就徹底拜倒在他腳下,還和丈夫離了婚,把發到手的一部分財產都拱手送給二郎神。於是二郎神同意,讓她死後升入天界,當自己身邊的侍女。

其中有個做建材生意的夏老板,人倒是不錯,心地善良,但不懂上網,經常用短信和我聊起他以前的家庭。當然,他也是把賺的錢幾乎都白送給了中年男子。這天,他發短信給我,說今天上午來了電視台的記者,就是那矮個女人丈夫找來的,女記者對仙師采訪了半天,仙師那是對答如流,最後倒是女記者沒什麽話說,就和攝像師灰溜溜地走了。

“女記者都問了些什麽問題?”我很好奇。

夏老板回復:“太多了,比如問二郎神在天上住什麽地方,他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投胎,再次回到天界。天界最大的神仙是誰,二郎神在天上有沒有老婆等等。他以為能把仙師問住,結果最後自己都迷茫了。”

我很不理解,記者按理說都最冷靜的,而且見識廣,難道他們也拿騙子沒招?後來我一想,很有可能也是邪牌中陰靈起了作用,現在的中年男子等於有個無形中的高人在背後給他撐腰,幾乎是有恃無恐。

幾天後,我正在佛牌店裏邊吃盒飯,邊上網QQ聊天,這時接到中年婦女發來的短信,說有一天早上,她丈夫發現供奉在臥室供桌上的佛牌周圍有兩件白襯衫全被人用刀子之類的東西劃爛了。開始以為是那些女信徒惡作劇,就狠狠訓了她們。前天晚上她丈夫自己單獨睡覺,臥室門也反鎖,但早晨發現新換的白布又被剪成一段一段。昨晚換的新白襯衫,今天早上一看,不但被用刀弄得破爛,還有很多血跡,又腥又臭的,問我是怎麽回事。

我連忙給方剛發短信,他只回復了五個字:“好戲開始了。”我急得打電話追問,他哼了聲:“終於肯打電話而不是發短信了?你小子就知道節省電話費!”我連忙說不是,讓他細講講為什麽還有血跡。

方剛說:“你知道為什麽要給這塊佛牌供白衣服嗎?”

“這個我大概能猜出來,因為那幾個陰靈生前都是被送到精神病院裏治療的患者,平時穿的病號服都是白色。”我說。

方剛笑了:“你只猜對了一半。精神病院的病號服不是白色,而是黑白條紋,只有在病人狂性發作的時候,院方才會給他們穿上白色無袖緊身束衣,用來約束他們的行為,所以凡是在精神病院裏呆過的病人,最討厭也最害怕的就是白色衣服。”

聽了他的話,我算是明白了,被剪爛肯定是陰靈發怒,但血跡是怎麽回事?方剛又解釋:道:“那幾名陰靈被阿贊蓬感應到的時候,對阿贊蓬說他們都是被精神病院的院工給打死的。因為他們不想穿緊束衣,可院工非逼他們穿。他們四人中有一位不知道從哪裏偷了把剪刀,把緊束衣劃得稀爛,院工去搶刀,他就用刀將院工紮死,血把緊束衣染紅,但他們四人也被惱怒的院長下令活活打死,然後扔到醫院後面的荒地中埋掉。”

我聽得渾身發冷,心想這樣的佛牌,一個月後才開始出事,那也算是幸運了。方剛說:“後面的事就好玩了,你慢慢看效果吧。但有一點要告訴你,如果事主再找你質問,你就說佛牌沒問題,肯定是供奉者最近做過什麽不道德的事情,所以才惹怒了神靈。”我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