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十只爪哇猴王

老謝喜出望外:“太好啊,你們等一下,我這就打電話聯系!”他從皮包裏掏手機,卻忘了手機已經被摔碎,我把我的手機關機,取下電話卡,將手機扔給他,老謝換上他的卡,走出屋在門口開始打電話,邊打還一邊偷偷用余光觀察我們是否偷聽。

我問:“這家夥會不會又耍什麽花樣?”

方剛哼了聲:“管他呢,反正我們要的是猴王,事不辦成,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他。”我心想也是,過了十幾分鐘,老謝返回來,高興地說已經把消息傳給那些捕猴商,要他們盡快動手。

我們仨從孔敬回到曼谷,在機場附近的一家旅館住下,專心等老謝消息。閑著無事的時候,我讓老謝講兩年前那個新加坡馬戲團老板的事,老謝看來很有興致,添油加醋地給我講當年的經過。方剛坐在旁邊邊聽邊喝啤酒,明顯是在監視和偷聽,好像怕老謝把我拐賣走似的。

兩天之後,就有人給老謝打電話,他樂得嘴都合不上了,連忙朝方剛要地址,說已經在老撾西北部的深山裏抓到一只爪哇猴王,剛裝進大鐵籠子裏。我們高興極了,我立刻給阮文勇打電話,讓他提供他在河內機場附近租的那間倉庫的地址。阮文勇比我們還高興,快速提供了地址,老謝將地址發給捕猴商。

次日猴王被運到河內,阮文勇打電話說驗貨無誤,那只確實是猴王沒錯,我心裏很高興,心想老謝這家夥總算派上了用場。

又過了四五天,阮文勇電話催得冒煙,老謝也急得在屋裏像驢拉磨似的一個勁轉圈。阮文勇發短信給我,說他姐夫上午剛從醫院出來,傷口發炎總算控制住了不再惡化。在醫院的那幾天,黎先生的怪病令所有醫生和護士都不相信,但每天都在舊傷上面加新傷。院長懷疑黎先生有自虐傾向,派出三名護士整晚監視,但無一例外,在淩晨的時候全睡著了。

我只好說這邊正在全力抓捕中,馬上就有消息,這邊叫來老謝,讓他再打電話問有沒有消息,要是再拖幾天,估計那個黎先生就快歸西了。

老謝說:“好好好,我這就打電話,唉,就差這一只猴王……”他邊說邊出了房間,回避我們去打電話。

方剛罵道:“打個電話還要背著人,又他媽不是販毒!”我笑了,心想你打電話聯系生意的時候不也這樣,還非要我回避,看來他們都是職業病。第二天上午,老謝興奮地向我和方剛報告,稱最後一只爪哇猴的猴王已經抓到,正在裝箱運往機場。

我高興地說:“真的?太好啦,我們現在就去河內看看!”

臨出發時,老謝問我們能不能先付給他一些定金。我說:“急什麽?我們還都沒拿到錢,你就開始要分紅了?”

老謝尷尬地說那兩夥捕猴人的辛苦錢還沒給,這幾天一直在催。我心裏其實很清楚,這些活動經費是要先付的,而之前我們接生意都要收定金,用來當作必要的活動資金。像老謝這種幾乎身無分文的人,確實拿不出錢來活動。我和方剛商量過後,先給了老謝五百美元。

“這、這也太少了,連抓一只猴王的錢都不夠……”老謝為難地說。

方剛把眼一瞪:“你說不夠就不夠?我怎麽不信?”橫歸橫,但他還是又數了三張百元美鈔扔給老謝。老謝遞過錢收起來,連聲道謝,我心想這個“老謝”二字真沒白叫。

辭別老謝之後,我和方剛立刻訂了從曼谷飛往河內的班機,再把消息告訴阮文勇。他激動得說話直結巴,一個勁感謝我們。

在河內下飛機後,阮文勇已經在倉庫裏等待。他向我們真誠地道歉,說當初不應該懷疑我們。方剛很大度地擺了擺手,說做生意就是這樣,以誠為本。

那九只猴王一直被專人好吃好喝伺候著,還都算精神,只是它們經常隔著鐵柵欄互相狂叫,似乎互相不滿。

飛機托運活物手續多,比運人更麻煩,第二天下午才運到,我們都感覺已經過了幾年似的那麽漫長。當工作人員把裝有猴王的鐵柵欄籠子運出來時,我、方剛、小楊和阮文勇都特別激動。

阮文勇仔細分辨這只爪哇猴,身體沒有其他九只猴王那麽強壯,但精神頭很足,兩眼放光。阮文勇和黎先生一起從事養猴生意近十年,對猴子很了解,甚至會說一些猴類的語言和叫聲。他站在這只猴子籠前,用嘴模仿了幾種聲音,猴子沒什麽反應。

小楊好奇地問:“你在和它聊天嗎?”

“我在用猴群中成員的叫聲和它溝通,意思是問它是不是首領,可它沒有回答。”阮文勇解釋道。

阮文勇又嘬起口唇學了幾種聲音,那猴子明顯有了反應,上躥下跳,也發出相同的吱吱聲。阮文勇高興地說:“這回對了,它能做出正確回應,應該就是猴王,是猴王!”我們都松了口氣,馬上通知黎夫人,要準備進行下一步了,也就是去孟東深山找苗族師父給黎先生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