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兩美女

我又掏出兩百塊錢給王新:“留著急用吧,我也是服了你。”

王新接過錢,不太滿意地說:“就二百塊錢,這能夠幹啥的啊,都不夠給小軍買件衣服的呢!你那個破佛牌效果也不明顯,白花了我五千塊錢。”小軍聽到我說的話,馬上回頭看,看到王新手裏有兩張百元大鈔,他幾步跑回來,一把奪過錢:“你留錢也沒用,借給我。”扭頭就走,王新表情為難,剛要說什麽,小軍走出幾步又停住,回頭問:“剛才你說啥東西五千塊錢?”

王新扭扭捏捏地不說,小軍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快說,到底啥東西花了你五千塊錢?”王新只得說了,從衣領裏把那條陰牌拽出來。小軍一把將陰牌的鏈子拽斷,嘴張得特別誇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五、五千塊錢買這麽個破項鏈?你他媽有病啊?”小軍把陰牌扔在地上,用皮鞋踩了好幾腳。陰牌的外殼碎裂,裏面的人緣油流出來。

“老公,田七說這陰牌能——”沒等王新說完,小軍啪地一巴掌打在王新臉上,打得特別狠,王新眼淚都流出來了。肯德基裏有不少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我上前抓住小軍的胳膊用力一推,差點把他摔倒,小軍罵道:“你他媽想打架是不?”

“你憑什麽打人?她剛借給你兩千塊錢,你就打人?”小楊生氣地問。

小軍氣急敗壞地說:“她花五千塊錢從你手裏買這個破玩意,我能不打她嗎?”我說這是她的自由,跟你有什麽關系,小軍的嘴變了好幾個形狀,說:“她、我不是她老公嗎,怎麽沒關系?”

小楊笑了:“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你倆早就沒關系了,還老公媳婦地叫,煩不煩?”小軍沒話說,瞪了半天我倆,又用手指著王新:“你真他媽行,有錢不給我花,去花五千塊錢買這個玩意,我看你是想跟他睡覺吧?你睜開狗眼看看,人家女朋友比你漂亮一萬倍,能看上你嗎?你這個傻逼!”

說完,小軍氣呼呼地走了,王新捂著臉,蹲在地上低聲哭。很多人圍在旁邊看,議論紛紛。小楊掏出五百塊錢,走過去蹲下塞在王新手裏:“別哭了,這錢你拿著吧。這人不值得你愛,他簡直就是個人渣,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喜歡他?你喜歡他哪裏?”

王新嗚嗚地邊哭邊說:“我就喜歡他啊,還非得有為什麽?那你為啥喜歡田七,他長那麽難看,連打架都不會,白給我當男朋友都不要!”小楊頓時無語,我實在呆不下去了,硬把小楊拽出肯德基,叫了一輛出租車連夜返回沈陽。

在車上,小楊仍然憤憤不平,不明白為什麽人品那麽次的渣男,卻能騙到那麽多女孩和他睡覺。我只能苦笑,對她說:“也許這也是人性中的一種變態心理吧,記得有個新聞說,美國有個變態殺人狂,殺了不少人,特別著名。進監獄之後判了終身監禁,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女孩往監獄寫信,說愛他,想和他結婚。你說為什麽?”

小楊愣了,說:“有這樣的新聞?回去我得上網好好搜搜!”

回到沈陽的第二天,王新發短信給我,說陰牌沒效果,讓我退錢給她。我當然不肯,說鬼也怕惡人,就像小軍這種惡人,陰牌對他已經沒效果了,勸你也離他遠點兒,不然非倒大黴不可。

王新生氣地回短信罵我,說我是個騙子,她要報警抓我。我說沒用,買賣雙方自願,警察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憑什麽抓我。王新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農村女人,說說也就算了。

第二天我送小楊到桃仙機場,她回了浙江。大概過了十來天,王新忽然發短信給我,說小軍前幾天又找她要錢,她剛發了工資,正帶著小軍去ATM取款的時候,小軍忽然緊跑幾步橫穿馬路,結果被車撞飛,兩條腿都斷了。在醫院裏,小軍說看到路中央有個黑色錢包,他就去撿,可跑到近前發現什麽也沒有。

我沒回復她的短信,但這件事讓我很意外,回想起當時在肯德基裏小軍踩碎陰牌的事,我估計應該是陰靈的報復吧,心裏也在打顫。有時候我在想,那條樹精牌是法力十足又霸道的邪陰牌,可王新佩戴之後對小軍居然沒效果,難道正像老話說的那樣,鬼也怕惡人?可後來小軍把陰牌踩碎,那就是純粹的自討苦吃了。

像王新這種女人,是我遇到幾種極品的其中一種。直到現在,回想起小軍那個人,我怎麽也想不出他有什麽優點,但就是這樣的男人,為什麽卻讓王新死活都不願意離開他?我不知道,也許連當事人王新自己也說不清吧。人心是復雜的,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復雜。

時間過得很快,那天我看日歷,才發現已經幹了近兩年佛牌生意,方剛和我的合作越來越緊密,他也從最開始的生意夥伴,變成現在的好朋友。這哥們嘴臭心軟,每次跟他談生意,尤其是給顧客善後擦屁股的事,都會罵我一通,但最後還是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