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底子不幹凈

燕英的帳篷內,我們仨面對面坐著。

“我說過了,人不是我殺的,還需要我解釋多少遍!”

燕英滿臉不悅地喊道。

“你是最有嫌疑殺人的,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人會做這種事。”

鐘勇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在和彧猴那麽激烈的打鬥之後他居然沒受什麽重傷,在我看來簡直就和奇跡一般。

“我已經和這小子解釋過,我和她曾經親如姐妹,就算她染上毒癮跟著那個混蛋廝混,我也沒有放棄過她,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人不是我殺的!”

她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我和鐘勇互看了一眼。想了想後說道:“那你知道誰可能殺了她嗎?”

“我怎麽知道!如果你們沒有明確的證據就不要亂抓人。所有這些事都是你們搞出來的!現在我的猴子不見了,馬戲團內也一團糟。要是被客人知道我飼養這麽危險的東西,還讓它表演的話,那以後我也別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了。”

燕英的憤怒我多少可以理解。其實鐘勇如此盲目地動手我一開始也是不贊成的,不過人家一副幹練老道的模樣,我也自然不能多說什麽。

“既然如此……”

正在鐘勇要說話之時,旁邊的燕英忽然喊道:“等等!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我知道是誰殺了她。我知道了!是齊東這混蛋!”

燕英這話反而把我給弄糊塗了,齊東怎麽會殺自己的姘頭?而且還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這是禍水東引吧,把自己的臟水潑在別人身上。”

鐘勇冷笑著說道。

“放屁。老娘沒那麽惡心。雖然我討厭齊東,不過有一說一,我是有原則的。我這麽說他不是無憑無據,大約在半年前,有一次我經過他的帳篷,聽見他們在吵架。好像齊東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被我朋友給發現了。我朋友其實也不是真心喜歡他,只是女人尤其是像我們這樣四海為家的女人總想要個依靠。如果這個依靠靠不住了,自然要往錢上靠。我朋友想問齊東要一筆錢,可齊東不願意給。我朋友就說要把他當年做的事揭發出去,兩個人因此吵的很兇。”

燕英這裏提到的所謂當年的事,我其實之前在偷聽的時候也聽見過,現在更加好奇,忍不住問道:“當年的事?當年什麽事?”

燕英一怔,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神色有些驚慌,顯然是知道內情的。旁邊的鐘勇冷笑一聲說道:“你要是不說的話,可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燕英皺了皺眉頭,接著揮揮手說道:“好吧,反正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是最早跟著齊東的人,之前也和這小子說過了。這麽多年跟下來,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秘密,齊東有個堂弟叫周南,其實一開始他們倆是合夥辦的馬戲團。他弟弟家裏有些錢。當時自己也開了幾個小店鋪,但國家那會兒還不是很鼓勵個體戶創業。所以他就尋思著和齊東一起辦馬戲團,變相賺錢。這也算是文藝工作,國家也管不上。我剛進去的時候見過他弟弟,也不是什麽正派的人,腦袋精明,心腸也不是很好。後來馬戲團開始賺錢,團裏就經常傳出他和齊東吵架的傳聞。聽說是他弟弟覺得自己是出錢最多的。所以應該占大頭。但齊東覺得自己是安排表演,招人訓練的主管,應該拿的比較多。甚至有幾次吵架都在我們這些打工的人面前。可奇怪的是,在幾次爭吵後有一天早上,我們幾個人去早訓,可進了大棚子才發現,他弟弟居然死了!”

聽到這裏,我不由驚訝地問道:“死了?怎麽死的?”

“後來警察同志來調查了一下,最後下的定論是他晚上喝多了,爬上鋼絲繩,最後自己摔下來摔死的。不過很多人都說,其實是齊東幹的,但一直沒有證據,苦苦調查不出個結果。不過好幾年後,在我朋友和他好了之後,有回我倆晚上小酌一杯,我朋友不勝酒力,喝多了就含含糊糊地說。齊東有此晚上做噩夢,嘴裏喊著什麽‘弟弟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你’之類的話。我想,這應該就是齊東的把柄。”

聽到這裏。很多疑惑之處也算是解開了。我和鐘勇對望了一眼,如果燕英說的不是假話,那齊東的嫌疑的確很大。自己要拆夥,又在外面有了女人。舊情人以此要挾。他就找了機會痛下殺手。而且本來魔術箱就是他設計的,要殺自己的舊情人並非難事,只是借了我的手罷了。

“不過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如果沒有準確的證據。那你還是有嫌疑的。”

鐘勇這話雖然冷酷,但並非無理。

“嘿!你是認定了老娘殺人是吧?反正你也沒證據證明就是我殺的,等你有證據了再抓我!這還是我的帳篷,滾出去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