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海

師爺的套路總是老一套,說白了,就是玩陰的。

“我們一起走,然後再找個機會露個面,把老佛爺他們勾引過去。”師爺跟我說完了一大堆我沒怎麽明白的計策後,又補充了一句:“最後再由你搞定他們。”

“我操。”我無奈地說:“要是我搞不定呢?”

“那麽我們就死定了。”師爺笑了起來,輕松得一塌糊塗。

小佛爺見我表示壓力很大,他也有點不耐煩了,罵罵咧咧的說:“這不是有我嗎?!”

“你他媽養病去吧你,都傷著這樣了還不歇著?”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說小佛爺這孫子都傷得這麽重了,感情還惦記著打打殺殺的事兒呢?

小佛爺眼珠子一瞪,作勢就要開始出口成臟,但還是被師爺叫住了。

“你們也沒好好休息吧,去隔壁病房睡一覺。”師爺苦笑著擺擺手:“咱們都得休息休息了,要不然腦子會遲鈍的。”

海東青從頭到尾都沒說話,見師爺這麽說,他也點點頭,帶著我便要去隔壁的病房休息。

黑子這孫子估計也是閑著沒事幹了,跟在我們屁股後面,手裏拿著一副撲克牌。

“易哥,你要是不困的話咱們鬥地主唄?”

見他一臉的賤笑,我無奈地嘆起了氣,為毛他怕小佛爺就不怕我呢?!沒見老子都在打哈欠想要睡覺了?!

“玩錢的嗎?”海東青忽然問。

黑子一愣,點頭:“您想玩多大的?”

海東青眉頭一皺,說出口的話差點沒把黑子嚇死。

“我跟你玩一塊錢的。”

那時候我就看見黑子嘟囔了,估摸著他是不敢說出口。

我從他的口型來看,他嘟囔的好像是:我操。

隔壁的病房似乎也被師爺他們包了下來(哎呀我操這說起來就跟酒店房間似的給錢就能住了。),原本住在這兒的是一個雙臂文身的小年輕,應該是個混混,但此時是被迫搬出去了。

這人也挺有意思的,在跟別人打架被砍了兩刀後,他進了醫院,本來師爺也不願意玩硬的,意思是給點錢再幫他安排一個別的病房,並沒有欺負他的意思。

可是那年輕混子張嘴就開了黃腔,然後師爺也無奈了,只能讓陳九山來解決這個問題。

陳九山解決這事的方法很簡單,就兩步。

第一步,拔槍。

第二步,把槍塞他嘴裏,並和藹地問他,你是不是真的不搬?要是不搬的話,我槍走火了你可別怪我。

混混怕狠人,狠人怕不要命的,陳九山就是個例子。

不到三分鐘,那混混收拾完東西後立刻就出院了,陳九山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起了科學發展醫療進步給我們這些普通人所帶來的福音。

看看,現在醫療科技水平多牛逼,被砍了七八刀剛進醫院五個小時的混混,現在就出院了。

誰還敢說我們大中國的醫療水平落後?誰還敢說我們大中國的醫生技術不夠硬?

啪啪啪的陳九山就給了這些人一大嘴巴子,看看多打臉!

師爺之所以把病房都安排在小佛爺他那個病房的隔壁,這是有原因的。

現在是不是真正的風平浪靜,還真沒人能說得準,所以小佛爺左右的病房,師爺都給包了下來安排自己人住。

我們住的是靠左邊的這個,也就是先前那混混住的雙人病房,而另外一個病房則是留給陳九山跟黑子住的。

“打牌小點聲,不要鬧著木頭睡覺。”海東青說道。

“行啊,咱們打鬥地主還是……”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聽著他們說話的聲音,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笑,可能是高興吧。

好像……有盼頭了……

在不知不覺中,我漸漸地睡了過去,只感覺很久都沒有這麽放松過了。

這一次我記得很清楚,我沒有做噩夢,反而做了一個美夢。

“爺爺,你多吃點肉啊,細伢子都能賺大錢了,你就別省著花錢了。”

“好好好,我家細伢子最有本事了,哈哈哈!!!”

老爺子的笑聲很爽朗,一如既往的有他硬朗的風格,坐在椅子上的他用手摸著我的頭發,熟悉的感覺讓我笑了起來,原來一切都不會變。

一切,都沒有變啊。

在我們紛紛找好地方休息之後,大佛那邊,則已經開始了最後的收尾工作。

大佛帶著十幾個穿著相同西裝的中年人,正在距離我們好幾十公裏外的碼頭上,做著某些不法的事情。

“去看著他們,把貨都運到陳區長給我們安排的倉庫去。”大佛揮了揮手,身後的人點點頭,走到了那群正在搬運木箱子的工人面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見裏面的包裝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他才松了口氣。

等把貨物搬運完後,時間都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大佛看了看手表,似乎是感覺時間差不多到點了,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