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井底之蛙

“大黃,你在說什麽啊?”小安疑惑的對空氣說道,又轉過身指了指那幅畫:“你說那就是你?”

我沒說話,靜靜地看著。

“大哥哥,大黃說小黃就是它,大黑說小黑就是它。”小安迷迷糊糊的轉過頭看著我,疑惑地問道:“為什麽我聽不懂啊?”

我沉默了半晌,猛的想到了什麽,便岔開話題:“小安,你畫這些小動物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呀?”

小安回憶了一會,搖搖頭。

“沒什麽特別的事啊,那時候我跟爸爸都很不開心,因為媽媽不要我們了。”小安笨拙地爬到我腿上坐著,抱著薯片,眼睛則盯著頭頂上的星星:“我畫這些小動物的時候,很想讓它們從畫裏出來陪陪我,因為我們班的同學都不愛跟我玩了,平常就我自己……”

我跟當初老爺子哄我一樣,用手摸著他的頭,輕聲問道:“為什麽不愛跟你玩了?”

“他們都說他們的媽媽告訴他們,我是單親孩子,不能跟我玩。”小安的語氣很迷茫,說到這裏的時候還轉過頭看了看我:“哥哥,什麽是單親家庭?我經常聽他們的媽媽說,但是我不懂,我問爸爸,爸爸也不告訴我。”

我稍微想了想,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記得我小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吧?

除了隔壁的三狗子貌似就沒人愛跟我玩兒了。

“單親家庭就是很厲害的家庭,嗯。”我輕輕摸著小安的頭,笑道:“甭管什麽單親不單親的,小安以後一定很厲害,肯定……”

沒等我說完,小安雙眼亮亮的看著我:“我以後能當警察嗎?”

“能,小安是最厲害的。”我大笑道。

小安見我這麽說,他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對不遠處的空氣招招手:“大黃!你們上來跟我們聊天啊!”

話落,幾秒鐘後,小安問我。

“大哥哥,大黃它們說,你能不能把背靠在床上,它們害怕你背上的東西。”

我點頭,從善如流的靠在床頭,然後我就見到了驚奇的一幕。

在床尾位置的床墊,冷不丁的凹下去了一點,隨後又恢復了原狀,好像是真有東西壓了那床墊一下似的,看起來特靈異。

“小白,你膽子怎麽這麽小,不用害怕大哥哥的。”小安的手輕悠悠的拍著空氣,似乎是在跟他嘴裏的小白說話,還在拍那小白的頭。

據他所說,小白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雖然我現在還是什麽都不明白。

但是我好像已經有了答案,這答案是我不敢相信的答案,也是我從未見過,聽說過的答案。

小安所見到的那些動物都是真實存在的,但又不是真實存在的。

它們,都是憑空出現的,或是小安自己想象出來的。

這麽說可能各位不懂,但是……

在這裏,我給大家舉個兩個例子。

這兩個例子都是我讀大學的時候,聽某位教授說的。

第一個。

曾經有一位心理學家,他做過一個實驗,用一塊燒紅的烙鐵在某個病人的眼前晃了晃,說要將這塊烙鐵按在那人的大腿上。

然後這位心理學家把那病人的眼睛蒙住,用一塊被開水燙過的硬幣,按在了那人的腿上。

按理來說,那塊硬幣並不能對人造成燙傷,頂多就會讓人覺得疼一下。

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

那病人在被硬幣燙了一下的同時,大聲慘嚎了起來,然後腿上就出現了一塊被烙鐵燙傷的痕跡,傷口處甚至還有些焦黑的跡象。

這便是人的心理暗示。

第二個例子,也與上面那個例子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有個死刑犯罪大惡極,所以就被當成了某些專家的試驗品。

其中有一位專家,就是心理學家,他正好就想做一個關於心理暗示的實驗。

先是把那犯人綁住,然後告訴他,我將割破你的大動脈,讓你流血致死。

隨之,這心理學家就用木頭片輕輕在犯人脖子上劃了一下,有力度,但卻連犯人的皮都沒有劃破。

在被劃了這一下的時候,犯人開始慘叫了,而那心理學家也將一個裝滿溫開水的袋子懸空掛著,破開一個小口,讓裏面的水慢慢順著犯人的脖子流落。

也許是慌張恐懼的緣故,那犯人並沒有發現不對勁。

在一段時間過後,犯人死了,死因未知,但屍體卻有缺血的現象。

看到這裏,恐怕有的人已經看明白了我的推測。

小安所看見的那些東西是真實的,但卻又是一開始不存在的,是由小安幻想出來的。

我不知道心理暗示能不能有憑空造物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我的推測是不是太過荒誕,連玄學都無法解釋。

但我覺得,這是我現在的答案,唯一的答案。

小安跟很多孩子不一樣,他很孤獨,想讓許多朋友來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