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原來如此

“各位忙著呢?”慎虛一幅賊態兮兮的模樣,左手拿著個廟裏常用的銅磬,右手拿著個短木棰,探頭探腦的瞧了瞧,見屋子裏一片淩亂的模樣,很是驚訝,威廉林小心了半晚上,見屋子恢復了正常,狂喜之下,猛地蹦起來,朝著慎虛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他鋥亮的腦袋,喊道:“禿驢,禿驢,是你救了哥幾個,仗義,講義氣,夠哥們……”

一連串的話隨著吐沫星子噴了慎虛一頭一臉,威廉林頭上頂著個蠟燭,竟然還沒滅,映照著威廉的金頭發,藍眼睛,跟個惡鬼也差不多少,冷不丁的上來就抓腦袋,嚇了慎虛一跳,腿一軟差點沒跌倒,耳聽得是威廉林的聲音,才鎮定下來,很是有些迷糊,嘴裏含含糊糊道:“客氣什麽,應該做的,應該的,應該的……”

王小虎看見慎虛也覺得欣慰,沒想到這禿驢還挺仗義,想必是去找東西來解救他們,不由得對他大為改觀,朝他道:“慎虛,好樣的!”

“這……這是怎麽話說的?”慎虛眼珠子一轉,屋子裏情形看在眼裏,多少猜明白了點,胸脯一挺,面色莊嚴道:“別看貧僧平日裏不拘小節,關鍵時刻絕不掉鏈子。”說完扭頭去看高琪道:“這位道友,屋子裏的事,解決的差不多了吧?”

慎虛沒看出來高琪是警察,以為是王小虎和威廉林請來的女道士,借著威廉林腦袋上的蠟燭光芒瞧了瞧,嘿,還挺漂亮,不由得湊上前去,體貼問道:“道友,看樣子受傷不輕,貧僧有一門歡喜禪的雙修法門,治療傷勢最為管用……”

慎虛話還沒說完,高琪一把抓住他後脖子上的肥肉,使勁一擰,陰森問道:“你要跟我雙修?”

“哎呦……不是,不是……”慎虛疼的直蹦高高,這會穆青青也站了起來,找到墻壁上的電燈開關,啪的一聲,屋子裏亮堂起來,燈光下每個人都狼狽不堪,想起剛才的情形,恍若隔世。

高琪臉色有些蒼白,右臂上面紅色血絲纏繞,她瞧了瞧傷勢,哼了一聲,對王小虎道:“我先走一步!”說完扭頭就朝門外而去,絲毫不拖泥帶水,王小虎知道她受了傷,要回去找人幫忙,嗯了一聲,眼見她走出了門,補問了一句:“那三個玩意都沒了吧?”

高琪的腳步頓了一頓,回了句:“沒事了。”說完繼續下樓,走了兩步,忽然停下,頭也未回道:“要想住的平安,去請幅灶王爺回家供著吧。”說完大步而去,留下一頭霧水的王小虎納悶,高琪也沒說明白那三個玩意到底消滅沒消滅,就說了個沒事,她是沒事了,他們呢?還讓請幅灶王爺回來,什麽意思?

有心想要問的仔細點,高琪已經走的沒了影子,屋子裏剩下三個老爺們和一個穆青青,穆青青顯然嚇的不輕,一張臉煞白,眉毛倒是恢復了正常,看上去跟個林黛玉一樣,眼神惶恐,大晚上的,想要離開,又覺得有些害怕,喃喃開口道:“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沒等王小虎和威廉林有所表示,慎虛個禿驢快走兩步到了穆青青身邊,道:“除魔衛道,乃是出家人的本分,當不得女施主的謝,若是女施主還覺得心中恐懼,貧僧願意住到你那去,也讓你安心的睡個好覺……”

王小虎一陣恍惚,看著慎虛那張道貌儼然的臉,怎麽也不像是個義氣的人,一琢磨,不對勁啊,慎虛個禿驢是怎麽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會有一劫,而又恰到好處趕到的?那一句曹他王小虎大爺是怎麽回事?而且他手中的銅磬,古香古色,上面紋有梵文,一看就是久遠之物,他怎麽會有?

“磬”是一種神聖的器物,根據《佛祖統紀》第三十三卷記載,智者大師臨終時,語維那言:‘人命終時,得聞鐘磬,增其正念,惟長惟久,氣盡為期。’《增一阿含經》雲:‘若打鐘時,一切惡道諸苦,並得停止。’《高僧傳》雲:‘有一亡者,通夢其妻曰我病死,生於地獄,幸賴禪定寺僧智興鳴鐘,響震幽冥,同受苦者,一時解脫。’

只園圖經中說:佛衣服院,阿難所止,常護佛衣。有一銅磬,可受五升。磬子四邊,悉以黃金縷作過去佛弟子。又鼻上,以紫磨金為九龍形;背上立天人像。執玉槌,用擊磬,聲聞三千世界。音中亦說諸佛教誡弟子法。磬是梵王造之,及佛減度,娑竭羅龍王收入海宮。

慎虛手上的銅磬雖然比不上經文中說的天人之磬,但也不凡物,凡物也破解不了高琪都束手無策的三連煞,莫非慎虛禿驢真是個高人?可怎麽看,慎虛也不像是佛門高僧,那有佛門高僧大晚上的對著一個女子默默叨叨的要住到人家裏去的?王小虎越想越想不明白,就覺得今天晚上的事,莫名其妙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