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黑羽

我們跑了過去,一看還真是有人出殯,隊伍龐大,大約有三四十個人,一路上不時有人撒紙錢,隊伍中有一口漆黑的棺材,由四個人擡著,棺材前有一個年輕女人手裏拿著一個相框,相框裏是一張黑白照片,是個女人的遺照。

離的很遠就聽到了哭泣聲,嗩呐聲震耳欲聾,我回頭一看,狼群不再追,調頭跑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吳非趕緊拉著我站到一邊,他對我說,遇到送喪隊伍一定要讓路,不然對死者不敬。

我們站到一旁,直到送葬隊伍過去了,這才離去。送葬隊伍是從前面那個村子裏出來的,此刻村子裏有燈光,於是我們便走了過去。進入村子後發現好幾家都亮著燈,我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發現有幾戶人家大門上竟掛著殺豬刀和剪刀之類的利器。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我知道剪刀和殺豬刀都能辟邪,做噩夢了可以把剪刀放在枕頭底下,保證不會再做噩夢,走夜路可以帶一把殺豬刀,因為殺豬刀殺氣重,臟東西也會害怕。我問吳非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村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吳非說他開法眼看看,結果開了法眼卻什麽也沒看出來,他只是對我說,村子裏掛著那麽多兇器,看來最近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也許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遇。我問他什麽機遇,他說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敲詐他們一筆,正好最近手頭緊,存款不能再用了,先賺點現金再說。

我呵呵一笑不再說話,吳非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有點斂財,這也不能怪他,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不貪財。由於這時天還沒亮,每家每戶都關著門,我們不敢隨便敲門,這個時候敲門很沒禮貌,說不定會挨罵,於是只好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等天亮。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我百無聊賴四處張望,發現這個村子裏的房屋都很不錯,幾乎全是二層小洋樓,外面是白瓷磚,跟城裏的房屋差不了多少,不少人家裏都用上了太陽能,隨著時代變遷,如今很難再看到青磚綠瓦,也只有我們那個村子比較落後,大多數人住的還是瓦房,我家就是破瓦房。

在等村裏人起床的時候,我低著頭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本來打算理一理思緒,卻意外的發現地上有一根羽毛,那羽毛是黑色的,有二十公分左右長度,寬度約有五厘米,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羽毛,於是便撿起來仔細打量起來。看了半天,我看不出名堂,於是就交給吳非讓他看看這是什麽東西身上的,吳非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他說除鴕鳥,好像沒有飛禽有這麽大的羽毛,而這並不是鴕鳥身上的羽毛。

我開始感覺有些寒意,難道是一種還沒被發現的未知鳥類!除了那片羽毛,我還在地上看到了一滴血,那滴血很大,比一塊錢的硬幣還大上一圈,之所以能一眼認出那是血,是因為我見過不少血腥場面,血和顏料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吳非把那片黑色羽毛裝進口袋,這時對面那戶人家已經起床了,東方的天際也露出了魚肚白。我倆快步走了過去,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臉上有絡腮胡,估計年齡在四十五歲以上,體態豐滿,慈眉善目,想來應該比較好溝通。我們走過去問了聲好,然後告訴那中年男人,我們是來旅遊的,在山上碰到了狼群,所以一路跑到了村子裏,希望可以借個地方解決溫飽問題,可以用錢交換。

那中年男人把我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說要我們把身份證留下,我謊言稱身份證在狼群追逐的過程中連同背包一起丟了,吳非的身份證也不見了,如果信不過我們,可以先交一部分押金,或是把我們送到附近的城鎮。我們的身份證在北京古玩街一個叫胖虎的人手裏,只有去北京了才能拿回證件,現在問我們要身份證自然是沒有。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說,好吧,一天一百,包吃住,但是不能隨便動屋子裏的東西,這段時間我媳婦兒回娘家了,只有我跟我孫子在家,正好有兩個空房間,等會兒我就去收拾一下。

一天一百自然是吳非出,誰讓他比我有錢,誰讓他想賺別人的錢,想賺錢就得留下來打聽一下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想賺錢就得付出,做任何事都得這樣,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中年男人把我們帶進屋,相互介紹後我們知道了這中年男人的名字,李牧,四十八歲,兒子在外面做生意,這幾天李牧他媳婦兒回娘家了,只有他和孫子兩個人在家,他孫子五歲半,讀小學一年級,和我一樣正在放暑假。

這村子叫上源村,有一百多戶人家,村子裏很少有年輕人,全都是老弱婦孺,年輕人都在外面打拼,一年到頭只有過年才會回來看看。李牧幫我們收拾好房間,然後讓我們先交錢,留下一千塊做押金,只給我們各自房間的鑰匙,告訴我們晚上不能出門,要出去可以,但是不能爬墻進來,晚上八點關門,爬墻他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