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殘花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詭樓,工地外圍拉了警戒線,看來這次是真的封鎖了施工現場,想動工都不可能了。

我倆站在頂樓,吳非說現在還沒到子時,它可能不會出現,我們要等到子時,然後發出一陣電波,強行把它逼出來。所謂的電波就是人們常說的腦電波,我自然不懂這些,吳非是內行,他曾一個人打開過鬼門,而且有能力把鬼門關閉,由此可見他對鬼的認知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上次是在夢裏,這次是現實世界,原來靈魂狀態真的很奇妙,我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視線也比以前更好了,我甚至還可以飛起來,只是不懂控制自己的魂魄,很容易被風吹走。終於等到了子時,吳非發出了腦電波,這頻率我也接收到了,很強,震的我頭昏眼花。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讓他停了下來,這樣根本沒用,那女鬼始終還是沒有出來!這下吳非也沒主意了,由於不知道女鬼害人的動機,很難見到她,再三嘗試過後她還是不願出來相見,我們只好離去。

我們並不打算回牢房,而是要去精神病醫院,趁著現在沒有人能看到我們,興許可以試著跟劉芳溝通一下。

精神病院病房裏,劉芳正在熟睡,手上紮著吊針,面色蒼白。我注意到她身上放著的花,那是一種黑色的花,我從沒見過這種花,我問吳非那是什麽花,他也說不知道。跟著,我們倆進入了劉芳的夢境,吳非說這樣興許可以跟她交流,她雖然神經失常了,可夢境中的她是正常的。

只是在夢中要讓她注意到我們有點難,因為她看到的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般一場夢可以遇到無數個人,我們必須跟著她的思維跳躍,才能讓她在夢裏注意到我們。這種事情當然是吳非的強項,他讓我來的主要原因就是讓我給他做個伴,所以他怎麽說我就怎麽做,根本不用動腦筋。

劉芳的夢境有點亂,場景變換很快,就像一步正在快進的電影一樣,我們看到了無數個人,卻都是擦肩。吳非對我說,興許能從畫面中找出兇手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中出現的人有很多都是劉芳認識的,包括她弟弟劉偉。

夢境在變換,劉芳也在夢裏奔跑著,害的我們倆一直在後面追,累的氣喘籲籲卻追不上她。終於她來到一處懸崖邊上停了下來,這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幅畫面,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在校園裏玩耍,那是藍天舞蹈學院,也就是事發地。

小男孩似乎看到了什麽,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那裏移開,一旁是劉芳,此刻劉芳正在舞蹈室練習瑜伽,她顯然沒注意到劉偉的異常。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劉芳張大了嘴巴,緊接著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我聽不到她的聲音,卻看到她的嘴巴在動,而且在不停地後退,直到退到了墻角處。

突然,劉芳張開雙臂從懸崖上跳了下去,畫面消失了,我倆也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向懸崖下面墜落。

等我睜開眼睛,才發現剛才是在夢裏,不過那感覺太真實了,我還以為我要摔死了!吳非皺著眉頭對我說:“她不願意回想,很難看出真相,也許帶她去案發現場能讓她回想起來。”

我不置可否,現在我們是靈魂狀態,又怎麽能帶她出去,恐怕強行侵占她的身體也不行,那樣會讓她魂不附體的。想想也是,痛苦的事情誰願意去想起,即便是做夢,也不想看到悲劇重演,很多時候遺忘才是最好的解藥。

這次算是白來了,眼看天快亮了,我們決定回去,不然天亮了就回不去了。臨走時吳非拿起了那朵黑色的花審視著,他好像發現了什麽,眉頭皺成了一條直線。我問他到底有什麽發現,他不說,只是告訴我時機沒成熟。

既然他不願意說,我知道問也是白問,於是就跟著他回去了,回到牢房天還沒有亮。吳非向顏如玉提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隔著牢房我們幾個都聽的很清楚,他問顏如玉:“究竟什麽才是愛?”

孟蘭開口打斷了他:“大神,都這個時候了不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好嗎,有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麽逃出去!”

吳非呵呵一笑:“逃到哪裏去,清者自清,真逃了就說不清了!”

“究竟什麽才是愛?”吳非又問了一遍。

顏如玉沒有回答,孟蘭回答了他:“愛就是愛!”

吳非接著說:“今天我看到一朵花,忽然想起花也有花語,同樣的花曾兩次出現,意味著什麽?”

“兩次?”我有些疑惑,明明才看到一次。

吳非說之前啞巴遇害時他也看到了那樣的花,只是花原本就是黑色,又是晚上,我沒注意到也不奇怪。吳非說的這件事倒可以作為一條新的線索,或許可以從花著手調查,先確認花的品種,再確認原產地,然後鎖定周邊花店,還怕找不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