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懸梁

還好孟蘭及時報了警,否則她父親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甚至是死亡。當孟浩出院時,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只字未提,警務人員找他錄口供,他只說自己那天喝了酒,什麽都不記得了,可事實是否如此,就連孟蘭也不知道。

這些事情都是孟蘭聽她父親說的,究竟他那天晚上遇到了什麽,他從來沒有說過,孟蘭只知道,自那件事以後,他父親便帶著她住進了一家道觀,一住就是五年。

孟蘭說,她老爸對於當年的事很忌諱,同時也很反對她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書,但是她老爸根本管不了她,她時常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翻閱書籍,上網查資料,她老爸越是不告訴她真相,她就越想知道。

她曾瞞著她老爸去過那個老宅子,當然那是她成年之後的事情了,在老宅子裏她發現了一條懸在房梁上的白布,除此再沒任何異常。她不清楚那條白布是用來幹什麽的,但是總覺得有無法解釋的地方,第一,事發許多年了,老宅子裏的東西都被搬空焚燒了,不可能單單留下一條白布掛在房梁上,第二,白布很新,上面沒有一點灰塵,這與屋子裏隨處可見的蜘蛛網和地上的灰塵反差太大。起初孟蘭以為有人惡作劇想嚇唬她,到了後來,去過幾次之後,她發現每次去都能看到房梁上掛著的白布。

她曾試圖找人代自己進去查看,但是沒有人願意去,有一次她用一百塊錢收買了一個小孩,那小孩願意進去看看,只是還沒進去就被他父母逮了個正著,這件事最終被孟浩知道了,孟浩大發雷霆,把孟蘭臭罵了一頓並告誡她離那個老宅子遠點,不然就跟她脫離父女關系!

說到這裏孟蘭嘆了一口氣,然後回過頭看了看,大概是怕被她老爸聽到。

孟蘭端來了一壺茶,給我們分別倒上,然後壓低聲音對我們說:“這件事已經困擾了我很多年,如果你們願意幫我進老宅子裏看看,我就會把第三件怪事告訴你們。”

我喝了一口茶壓壓驚,然後看著張應天,想聽聽他的看法,這次他倒也幹脆,知道我看他是什麽意思,只是撇了撇嘴跟我說,我不表態,你倆商量。

我思忖片刻,問她,如果出了事誰負責?孟蘭笑了,她說我這人不誠實,從第一次見到我她就看出我跟常人不一樣,我身上的陰氣很重,如果換成常人或許會帶來厄運,但是我不同,我命裏注定有那些東西常伴身邊,我能壓住住它們。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她其實是有意接近我們的,目的就是跟我們合作,如果真有意外,她會捐出一大筆錢作為對我們的補償,甚至連合同都擬定好了,只等著我們按手印。

我和張應天私下商量了一下,最終達成了共識,決定答應她,所謂富貴險中求,畏首畏尾難成大器。我倆按了手印就準備去老宅子一看究竟,可孟蘭卻說白天去不行,必須得等到晚上。現在距離天黑尚早,孟蘭要請我們吃飯,說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我也沒反對,反正我們也是要吃午飯的,有人請客還不好!

飯桌上,孟蘭給我倆倒了一杯五十度的燒酒,然後開門見山的問我是不是見過鬼,我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怎麽看出來的,我確實見過鬼,還不止一次,就連張應天我都沒告訴他,這種事說了未必有人相信。張應天的反應比我大,他被一口酒嗆的補助咳嗽,也跟著孟蘭瞎起哄起來,他問我鬼長什麽樣。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因為大多數人一生中也未必有機會跟鬼見面,依我看相見不如不見,非要問我鬼長什麽樣,我只能說很恐怖。

孟蘭呵呵一笑對我說,其實她也見過鬼,雖然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鬼。旁邊那一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我知道我們三個在他們眼中已經成了神經病。我壓低聲音對他倆說,只要跟我在一起,想見鬼很容易,只怕到時候你們想避都避不開!

這話或許在他們聽來有些危言聳聽,但事實就是如此。

午飯後,孟蘭說她要回店裏幫忙,讓我倆想幹嘛幹嘛去,晚上七點來店裏找她便是。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意思就是說讓我們哪涼快哪呆著去,可笑的是張應天這小子沒聽出高人的弦外之音,居然厚著臉皮說要跟孟蘭回店裏幫忙,不過卻遭到了孟蘭的拒絕,她的回答很直接,就兩個字,不行!

這小子頓時如遭雷擊,頭聳拉下來好像快掛了一樣,我跟他說話也不理,於是只好跟在他後面做起了跟班。

天氣很好,適合約會,只是我看晴朗的天空上怎麽會有一團烏雲,這團烏雲就在我們頭頂上方,看上去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我倆來到了熱鬧的大街上,四處逛了逛,張應天說他想安靜一會兒,讓我陪他到沒人的地方走走。我當然不願意了,我是一個視時間如生命的人,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男人身上,當然凡是都有例外,我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百塊錢,於是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