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乾坤易位(第2/2頁)

既然在鐵棺下面有“冥渠”相連,說明這鐵棺雖然與外界是陰陽隔絕的,但三口棺材之間陰陽似乎是相通的,為什麽要這麽布置?棺材都做成鐵的了,為什麽三口棺材之間還要互通陰陽?

想到這裏,劉兆通不得不想起了“寶慶奇案”的另一位受害者,王家布莊的老板“王昆”。

如果想推測三口棺材究竟裝的是誰,那麽最合理的解釋便是王昆、陳巧兒與王繼一家三口。按道教的說法,不論怨氣多麽重的惡鬼,都有最為懼怕的東西。比起寶刃符咒,惡鬼更懼怕其生前害怕的東西,比如某人死時身背債務,那麽其魂魄最懼怕的就是生前的債主。同樣道理,陳巧兒既然與那奸夫張超確有奸情,那她生前最害怕的肯定就是奸情被丈夫和孩子知道。因為其死時怨氣太重且身著紅衣,所以其冤魂是不能超度的。而身為親生兒子,王繼又不忍心將母親的魂魄打散,所以才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用自己與父親的屍身去“鎮”住母親的怨魂,至於寶慶七關位置的改變,則要完全歸功於這三口鐵棺材與底下的“冥渠”。

雖然鐵棺材是與世間陰陽隔絕的,但下面的“冥渠”可是個“開放式”的環境,埋棺材的地方是寶慶陽氣最大的“雲墾關”,在“雲墾關”的脈眼中放一個冥渠,任由巨大的怨氣遊走其中,勢必會幹擾陽氣的走向。這麽說來,寶慶府的七關位置發生變化倒也不足為怪。

分析至此,劉兆通也不得不感嘆王繼的良苦用心,雖說到最後也沒弄明白霜懷子所謂的“虬丹”是怎麽回事,但這劉兆通也算是長了見識。

但長見識歸長見識,既然自己答應了管家周良處理劉家的事,那最起碼也要把這幾個棺材弄走才是啊……想到這裏,劉兆通又發愁了,棺材裏的東西是怨氣沖天的,而且冥渠已毀,好在此處是“雲墾關”,全城陽氣最強的地方,也就是劉家死了五口人,倘若要是換個地方陽氣弱了,說書先生嘴裏那惡鬼作祟的一幕豈不是要重演?

苦思冥想了半個月,劉兆通終於研究出了一個理論上可行的辦法,便是後世所謂的“遽魂大陣”,其原理是用六十四個人,在鐵棺周圍擺出八個“八陽陣”,這八個小的“八陽陣”各自為陣眼,又構成了一個大的“八陽陣”,以此來震懾惡鬼。因為人是可以走動的,所謂這“遽魂大陣”就好比一輛裝甲運鈔車一樣,能夠把怨魂運送到指定的位置而不驚動怨魂。但此陣要求陣中每個人的步伐都必須保持高度一致,就像現代的閱兵式一樣,如果陣中某一個人的誤差過大,便會導致整個大陣的失敗,如果陣中運送的真是什麽驚世駭俗的妖怪,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張國忠和老劉頭個個二目圓睜,也不知道這戴金雙是從哪聽來的這些八卦故事,“所以……你就確定那些山裏人棺材裏裝的是你徒弟了?”老劉頭問道。

“我就是因為這個故事,才確定棺材裏裝的,不是我徒弟!”戴金雙微微一笑。

“不是你徒弟?”張國忠徹底懵了,“那群山裏人不是說棺材裏躺著的是葛神仙麽?難道是巧合?那個葛神仙不是葛敏?”

“就是葛敏!茅山乾元觀的葛敏!”戴金雙說道,“否則怎麽可能會用茅山的陣法?”

“那葛敏到底是不是你徒弟?”張國忠徹底懵了。

“廢話!當然是!”戴金雙道。

“那棺材裏裝的到底是不是葛敏?”老劉頭感覺此刻三個人像是春節晚會演小品的。

“棺材裏就是葛敏!但不是我徒弟!”戴金雙似乎在故作神秘,“就像我一樣,我是戴金雙,不是戴真雲……”說罷,戴金雙又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兩個黑幽幽的眼珠子……

【注解】冥渠:冥渠是一種供陰氣流動的媒介,茅山術認為,一個器物僅可封禁一個惡鬼或其他怨孽,多了的話便有恐其逃脫。在古代,很多茅山傳人驅鬼鎮邪的法寶,都是祖輩或師徒相傳的(所謂法寶,至多是一塊成色不錯的死玉罷了,並非是托塔李天王的寶塔那樣精雕細琢的東西),不可能為了某一個不足掛齒的小鬼小怪而舍棄師傳的寶貝,所以便有了“冥渠”這種東西。其作用,就是將惡鬼從一個器物轉移到另一個器物中,當施法者用師傳的寶貝封過惡鬼以後,可以用冥渠把惡鬼轉移到其他物件上封起來,如此一來,師承的寶貝便可以重復利用了。詳見《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第五十三章《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