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瓶子(第2/2頁)

“難道……這是趙昆成的父親?”從腰間的短劍看,眼前這副枯骨顯然也是個行家裏手,這讓張國忠不得不聯想到了把兒子扔在孤兒院,自己一去不復返的趙昆成的父親,但如果他真是趙昆成的父親,為什麽要硬闖十八冥丁?難道他竟不知道敲門磚這回事?或者有其他原因讓他胸有成竹,但行至此處卻遇到了沒算計到的玩意?再或者,莫非這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同行,誤闖了十八冥丁?

蒙著一腦袋的霧水,張國忠把枯骨掀到一邊,發現其身子下邊有個早已腐蝕得不成樣子的皮兜子,打開皮兜子,只見裏面裝了一堆密封玻璃瓶,借著手電光,張國忠在一陣幹嘔中很快確定了死者的身份:就是趙昆成的父親!因為這些玻璃瓶中放的不是別的,全是人的眼睛手指或內臟,都泡在一種粘糊糊的液體中,張國忠數了數,一共四個瓶子,雖是隔多年,但這些瓶子密封甚好,內部的臟器連帶那些半透明的液體看上去都沒有變質,如此惡心的東西,想必也只有“趙氏降術”才用得到……

“他娘的活該!”張國忠把這些密封的玻璃瓶扔在一邊,啪嚓一腳揣碎了枯骨,“超度就免了,呆會老子回來給你安排個永不超生的法事……”說罷,順手將其腰間的短劍扯了下來,別在自己腰間,這短劍雖說在此刻沒有功夫鑒定,但應該也是一等一的古貨,沒準比問天還好也說不定呢……

打起手電,張國忠繼續擦著黑往裏走,此時一棵從山縫裏斜著長出來的大樹擋住了去路,樹下傳來了潺潺的溪水聲。

對著地圖,張國忠仿佛摸到點門道了,按李瑞雪的說法,如果圖上的兩條線不是路而是水的話,那麽眼前的這條溪水,肯定就是兩條白龍溝的其中一條,再往前看,應該還有一條小溪,地圖上所謂的廟,就應該在兩條小溪的中間,只要順著溪水往上遊走,就能找到那個所謂的廟,也就是最可能藏著和氏璧傳國玉璽的地方。

挽起褲腿,張國忠趟入了溪水。只覺得冰冷刺骨,剛走沒兩步,忽然前腳一空,撲通一下整個人栽進了水裏。

原來這條小溪雖說看上去並不怎麽寬,但也絕對沒有張國忠想象的那麽淺,不是挽起點褲腿就能趟過去的,等落水後張國忠才發現此溪至少有兩米寬,且水下的暗流也比較湍急。由於冷水的忽然刺激,張國忠不但嗆了一大口水,最要命的,連手電也沉到溪底了,深山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手電是不行的,雖說溪水冰冷刺骨,張國忠還是咬著牙一個猛子紮到了溪底,去撈手電。

溪水很清澈,借著手電光,張國忠在水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忽然覺得溪底手電掉落的地方,也就是那棵山縫裏長出的大樹的樹冠正下方,十分特別,明顯要比溪流的其他地方寬出許多,且有人工修繕的痕跡,就連溪底也比其他地方平整,最怪的,就是溪底平坦區域的中央,有一個用石頭搭成的小台子,看石頭的外表粗糙程度,明顯是從岸上搬下來的,好像是用來固定什麽東西的,而且看石頭的大小,和小溪四壁的人工痕跡也顯然不屬於同一次工程所造。

浮上水面換了口氣,張國忠又一次紮進了溪底,用手搬起了壓在石台子最上面的石頭,用手電一照,頓時糊塗了。石台子裏固定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個瓶子,和趙昆成父親的那個皮兜子裏裝著的瓶子一樣,瓶子裏黃乎乎的不知道裝的哪個器官。

上了岸,張國忠滿腦袋的問號,趙昆成的老爹到底想幹什麽?是想來取寶貝,還是給他老子加固城防?往溪水底下放個瓶子,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包裏還有好幾個一樣的瓶子,跟這個藏寶地,或者說跟鎮寶的十八冥丁,到底有什麽聯系?那個沒身子的頭顱是怎麽回事?他的死,又跟這些破瓶子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