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追蹤(第2/3頁)

但想歸想,這老劉頭這輩子最頭疼的事就是開慧眼,第一次開慧眼,張國忠用了一個小時,他用了一個月。開慧眼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必須做到泰山壓頂還能心平氣和,慧眼才能開,但此刻老劉頭心慌意亂,越想開,越開不開。

“國忠啊,把刀給我,你來開……”這老劉頭此刻也顧不得丟人了,慢慢移動到張國忠跟前,想把匕首換過來。

就在這一換刀的功夫,只見李二壯飛身躍起直撲老劉頭,動作敏捷之至,老劉頭想躲已經躲不開了,只見老劉頭一不做二不休,咬破舌尖“撲”的一口就把血就噴在了李二壯臉上,只見李二壯慘叫一聲,在地上打起了滾。這招叫真陽涎,當年馬真人克降墓的時候也用過,但馬真人是童子,且有借陽之陽,而老劉頭年輕時就是色狼,早八輩子就不是童子了,這兩種真陽涎的威力是沒得比的。

李二壯在地上滾了兩圈,張國忠剛想趁這機會開慧眼,李二壯已經滾到了李村長腳下,沖著李村長的大腿就要咬,此刻秦戈的疼在一把止痛藥的作用下已經稍稍緩過來一點了,看見這情景,飛起就是一腳,踹在了李二壯的肩膀上,秦戈好歹也練過,但只覺得這一腳仿佛踹在了石頭上,險些把腿扭了。

但這一腳,李二壯多少也被踹得一晃悠,李村長此時已經嚇傻了,秦戈一出腳,剛反應過來,“惠琴!快給我喊人去!!”說罷歪歪斜斜的出了屋,此時張國忠一把將漸漸進入昏迷狀態(鹽酸曲馬多藥物吃多了的症狀)的秦戈推出了屋子,自己拿著龍鱗橫在了門口。

前有張國忠,後有嘴角正在淌血的老劉頭,李二壯被堵在了屋中間。此時張國忠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麽沒問問李村長,這李二壯究竟是挖到哪家哪戶的棺材,才染上的這毛病,應該先去出事地點看一眼就對了,這李二壯跟當初的李大明可太不一樣了,李大明每次僅對一個人下手,而且不動嘴,這李二壯可是來狠的,逮誰咬誰,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張國忠手上有龍鱗匕首,李二壯始終不敢靠近,而老劉頭剛才的一口真陽涎雖說救了自己一命,卻也漏了老底,這東西已經摸清老劉頭幾斤幾兩了,所以掉過頭奔著老劉頭慢慢的走(準確的說應該是像猴子一樣手腳著地的爬)了過來,老劉頭此刻除了手裏攥著個瓢,便再也沒有別的家夥了,李二壯這一緊逼,老劉頭趕忙後退,沒兩步就退到了床邊,張國忠雖說不想傷及李二壯,但此刻已經別無選擇了,揮刀照著李二壯屁股就是一下,這一下張國忠並沒下什麽狠手,只想吸引一下李二壯的注意力而以,但他忘了,他手裏拿的不是普通的西瓜刀,而是龍鱗,只見李二壯原本堅硬如鐵的皮膚被刀割氣球般割出一道口子,一股黑血噗嗤一聲噴了張國忠一胳膊。

李二壯發出了一種沁人心脾的嚎叫,也顧不上老劉頭了,飛身上炕蹭的一聲竄出了窗戶。

張國忠追出屋,往四下裏看了看,天色已晚,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此刻老劉頭已經出門扶起了幾近昏迷的秦戈,而一幫村民手裏也拿著麻袋棍棒等家夥趕過來了。

“張同志,實在對不住你們!”李村長一邊哭一邊道歉,其實這個時候更想道歉的是張國忠,因為自己本來答應給人家瞧病的,現在可好,把個病人給瞧跑了。

得知自己孫子去向不明的消息後,李村長並沒生氣,而是一臉無奈,轉頭看著李二壯的媳婦,“惠琴啊,今天的事你也都看見了,趁著年輕,你就改嫁吧……!”

“爺爺!你說的這是哪家子話?我……我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我……”

張國忠可不想聽他們拉家常,“李村長,村裏有小米沒有?”扒開秦戈的袖子,發現被咬的一圈血牙印周圍泛出了一大片黑青。

“有!有!”李村長立即叫人回家扛來一大麻袋小米,夠一家子一冬的口糧了。

把生小米用溫水泡了泡,張國忠把小米敷在秦戈的傷口上(小米具有拔陰毒的功效,秦戈的傷勢並不嚴重,所以用小米還是有效的),“李村長,你放心,你孫子不會有事的,明天我們會把他找回來的。”張國忠明白,那東西已經在李二壯身上修成了萬宗真身,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放棄這個身子。

“嗯!張同志,咱明個一塊找!你們也得注意安全,萬一你們要是為了救我那個半死不活的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老李頭就算一頭撞死也賠不過來呀!”李村長哭喪著臉,仍然萬分感激,張國忠暗中感嘆,這些山裏人真是太樸實了。

一夜間,張國忠給秦戈的傷口換了四五次小米,傷口漸漸恢復了血紅色,但被換下來的小米已經變成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