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赤流陣

“我他娘的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托著羅盤走到石堆前繞了兩圈,確定沒什麽危險性了,老劉頭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便搬開了石堆頂端的幾塊石頭。

“莊小姐。沒事了……”張國忠蹲下身子拍了拍莊寧的肩膀,此時莊寧還抱著腦袋趴在地上打哆嗦。

“張先生……難道劉先生,往裏面放了炸藥?”莊寧驚魂未定道,“就一個石頭堆,為什麽要這麽興師動眾?”

“呵呵………這可不是炸藥,也不算興師動眾,有機會的話,會向你解釋的,如果有天童先生醒過來,也可以讓他跟你解釋!”

“國虎……也懂這些東西?”莊寧似乎有些驚訝,.他……也是風水先生?”

“這些跟風水可沒關系!這是道術”此時張國忠已經走到了石堆旁邊,開始和老劉頭一起搬石頭。要說這石堆看著是挺大一堆,但真搬起來卻用不了幾下,沒搬兒塊,石堆中間便露出了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鐵釬子,高出地而約莫有個一尺左右,用手扳了扳紋絲不動,似乎被釘得不淺。

“這…好像不是什麽蠱術……”蹲下身子,張國忠仔細觀察了一下鐵釬子,看腐蝕程度不大像是一百年前的東西,“師兄,根本就沒有蟲子,就是一根鐵釬子!”

“往下挖!”看石頭搬千凈已經露出地面了,仍舊只有一根鐵釬子,老劉頭自然是不死心“鐵釬子哪來的陰氣?下頭肯定有東西!”說罷幹脆從包裏拿了柄折疊 鏟,開始順著鐵釬子往下挖,結果沒挖幾下便碰到了硬茬,說硬也小算太硬,從鏟了把上傳來的感覺分析,似乎不是石材或金屬。

“埋在地下?難道蠱術用的是蚯蚓?”張國忠也是不知所以,只能掄起折疊鏟跟老劉頭一塊挖老劉頭挖中間,張國忠就挖四周,沒一會兒工夫,一對白花花的手骨被挖了出來,從骨骼埋在土裏的輪廓分析,應該是疊在一起的兩只手,之後被鐵釬子鉚在了土裏。

“這……張……張先生,咱們……咱們還是報警吧……”發現被鐵釬子釘著的竟然是人骨,莊寧嚇得臉都白了。

“莊女士,請放心,這不是近代的東西……”秦戈蹲下身子,從土坑裏撿了一截被鏟子挖斷的骨骼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之後又用手指彈了幾下,“這段骨都基本上已經鈣化了,以這裏的氣候條件與濕度判斷,至少在地下埋了五十年以上!”

“五十年?”張國忠也是一愣,“太平天國,那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啊……”

“我是說至少五十年……”說到這兒,秦戈也是一皺眉.又從土坑裏撿了一段較大的指骨,放在眼前反復地端詳,“但絕對不到一百年!”

“不到一百年?”張國忠一愣,“這麽說,很可能是民國?”

“你們看這是什麽”莊寧蹲在約莫十幾米開外的草叢裏,似乎發現了什麽東西

“我看看……”張國忠走到莊寧對面,扒開草從.只見有一小段四方形石樁露出地面,也就半寸不到,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就石樁的大小與成色而言,像極了當年在李村碰到的“火熾局”唯一不同的是石樁頂面並未刻字

“師兄!”張國忠三兩鍬便挖出了石樁,埋入地下的部分充其量也就一尺來長,“你看這個!”

“這是什麽?”端詳著張國忠從地裏挖出的石樁,莊寧有些不知所以,“道教的圖騰?”

“不是圖騰!”張國忠道搖頭,“是咒文……莫非是……”對於石樁上琢刻的珍文,張國忠雖說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赤流咒!這他娘的是正一的東西!”此時老劉頭和秦戈也小跑到了跟前。一看張國忠手裏的石樁也是有些發傻,只見石樁側面所琢刻的殄文,竟然是正一禁絕己久的“赤流咒”。

“赤流咒!”聽老劉頭這麽一說,張國思恍然大悟,兩手發軟差點把石樁子掉在地上……

所謂的“赤流咒”,本是正一禁陣“赤流陣”的一部分,咒文的名字也是根據陣名來的。正一派,歷來都是中原道門數一數二的名門正派對陣局法術的禁忌標準也最為嚴格,大到墓局陣法,小到咒文法事,只要在道德層面稍有瑕疵,哪泊沒什麽實質性害處而僅僅是與傳統禮數相悖,都很有可能被禁,也正因為如此,正一派的禁陣禁術相較其他門派而言數量更多,種類也更雜。

常言說得好:“顯擺不怕偷。藏著保準丟”,你越是禁,就越是容易引起某此別有用心者的注意,相傳唐武周天授二年(公元691年),正一祖庭藏經樓被盜,幾乎所有記裁禁忌陣局的典籍陣圖都有被翻閱痕跡,卻又全部安然無恙,一件沒丟。因為東西沒丟,所以也並沒得到觀裏的足夠重視,沒想到就在三個月之後,神都洛陽便出了起震撼天聽的“無頭案”.案件所謂的“無頭”,並不僅僅是指線索上的稀少,而是基於物理層面的名副其實的“無頭”一新上任的小司馬盧思同一家三十七口人一夜之間被離奇滅門,死者無一例外均是頭顱被活生生的從身體上拔離,力道之大有如五馬分屍之刑,一時間洛陽城內謠言四起,人心惶惶,武則天不得不將此案交子宰相狄仁傑親自查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