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廢 陣(第3/3頁)

“去吧!回家吧!”張毅城從地上捧起鷂子走到窗戶邊,兩手一托放飛了鷂子,繼而伸手關上了窗戶,“這間屋子比他現在住的還幹凈,你也看見了,我都動用生物武器了,還是沒什麽結果!”拍了拍手上的土,張毅城掏出煙叼在了嘴裏,斜眼看了看周韻然,“行啦,進來吧!死不了!”

“你那個鳥,怎麽放走了啊……”周韻然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屋,“我還想摸摸呢……”

“想摸它簡單,我家有的是……”吧嗒一按打火機,張毅城點著了香煙,“怎麽樣?送你一只?我養的鷂子那可是稀有品種,是獵隼與鷂子雜交的後代,絕對是神獸!鷂子也叫雀鷹,體型比獵隼小不少,書上說這兩種猛禽在自然界雜交的幾率只有幾千分之一,它爸爸是一只這麽大的純野生獵隼!”張毅城一邊說一邊伸手比畫。

“哎……哎呀不養了不養了,就快出國了,就算也能養成這麽聽話,總不能讓它跟著飛機飛到美國吧!”周韻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放棄了。

“這間屋是你哥的房間吧?”張毅城吹了吹寫字台上的土,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寫字台上。

“對啊!”周韻然點頭。

“你哥喜歡開party?”仰起頭,張毅城猛然間看到了房頂上一盞土得掉渣的吊燈,足有一尺半見方的鍍金色金屬底座上,斜著裝了兩根日光燈管,燈管周圍則遍布了一堆花花綠綠的有機玻璃吊墜,兩個燈管中間的縫隙還伸出了一個鐵架子,上面掛了一串細細的鍍金色鐵環,跟金絲大環刀似的,鐵環上還有一些塑料絲線串著一堆塑料珍珠,與四周的有機玻璃吊墜相連,此外金屬底座的四個角還各有一個彩色燈泡,不知道是想營造什麽效果。說實話,張毅城在農村也沒少住,覺得李村那幾個舅舅就夠土的了,這盞吊燈絕對屬於連那幾個舅舅都看不上的貨色,總而言之是要多土有多土,驚世駭俗地土,無以復加地土。“哎表妹,你快把這燈打開我看看有什麽震撼效果!”

“這個燈……我記得是壞的……”周韻然走到墻邊伸手哢噠哢噠按了半天開關,燈果然沒反應,“還真是壞的……”

“壞的?”張毅城一皺眉,按理說日光燈管如果燒了或用的時間比較長的話,兩端應該是黑的,但這兩根日光燈管通體潔白成色尚新,鋥光瓦亮的似乎根本沒怎麽用過,怎麽可能是壞的呢?難道……想著想著,張毅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表妹,快幫我把這個寫字台搬過來!”正說著,張毅城搬著寫字台一較勁,只聽“吱呀”一聲,寫字台往吊燈下面挪了一大截。

“你……懷疑燈底下有鬼?”周韻然可不傻,一看張毅城似乎想打吊燈的注意,趕忙後退了好幾步。

“唉,你這人怎麽草木皆兵呢?”張毅城幹脆一個人把寫字台挪到了吊燈下面,站在寫字台上面掏出瑞士軍刀開始拆吊燈。理論上講,金屬隔陰陽,如果這個吊燈的底盤是純金屬的,那麽托盤下面如果藏著什麽貓膩的話,非但羅盤測不出來,就算是鷂子也會感覺不到。

約莫有十分鐘的工夫,整個吊燈連帶著燈管被張毅城從房頂上卸了下來,只見吊燈背面根本就沒連著電線,整個吊燈只是被螺絲固定在房頂而已,這種燈怎麽可能點亮?

“乖乖……這他娘的……是什麽?”用軍刀刮了幾下墻皮,一個比巴掌稍大一點的復雜圖案進入了張毅城的視線,說是圖案,其實更像是雕刻,八個類似於釘子眼的深坑均勻地環狀排布在一個約莫兩厘米深的凹槽周圍,釘子眼跟凹槽之間各有一個淺槽相連,淺槽周圍則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刻痕,似乎三三兩兩還有一些奇怪符號,因為刻得比較粗糙也看不太清,整個圖案乍一看有點像大號的毒蜘蛛,釘子眼和中間淺槽裏應該是鑲嵌過什麽東西,但此刻已經不在了。

“啊!”周韻然幹脆尖叫一聲用手捂住了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手指縫裏偷偷看,“這是什麽啊!?”

“鬼知道這他媽的是什麽!”說實話,長這麽大,張毅城的古書陣法也沒少學,卻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就是這個東西害我表哥得怪病?”周韻然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寫字台底下,“這是不是什麽邪門符咒啊……”

“不像符咒!”張毅城用刀尖刮了刮中心的淺槽,似乎還有幹硬的萬能膠,“應該像是什麽陣法,但這裏面的東西已經不在了,這是個廢陣……”說罷,張毅城跳下寫字台又把羅盤掏了出來,不出所料仍舊是一切正常……

“陣法?”周韻然眼珠瞪得跟橘子一樣,似乎對陣法二字完全沒有概念,“那是什麽東西啊?古代打仗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