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鴻門宴

這天過得很快,王詡和貓爺是下午三點下的飛機,找酒店,安排行李,馬不停蹄地這麽忙著,很快就天黑了。即便有寧楓和刑午陽開車送他們,兩人還是累得半死。

威廉直接被他們扔在了酒店負責去付各種賬單,途中刑午陽也問了他們那個威廉究竟是怎麽回事,兩人就閃爍其詞地解釋說是個一般朋友,於是就把刑午陽給糊弄過去了。而寧楓心裏清楚的很,這兩位幹的勾當不是綁架就是勒索,反正絕不是什麽好事……

當晚七點,兩人終於來到了寧家的門口,眼前的豪宅只能用一句話形容:看不懂。

因為引入他們眼簾的這已經不是一棟屋子了,而是整座山。

“這裏全都算是你們家?”王詡問道。

寧楓理所當然道:“對啊,怎麽了?”

對王詡這種曾經以宅男為人生目標的人來說,很難想象僅僅一家子為何要住那麽大的地方,這有山有水,豪宅林立,風景如畫,設施齊全,說是個度假村他倒是相信。

貓爺倒顯得不以為意,寧家本來就是幹房地產這行的,在蘇州的根基牢固得很,要追溯這個豪門的歷史可以一直查到幾百年前,考慮到他們家還有許多親戚,以及管家,傭人等等,這樣的陣仗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沿著車道而行,兩人算是見識了一把什麽叫財大氣粗,周圍全是經典的歐式別墅,時不時又冒出一幢純中式的古典建築,讓人有一種時空的錯亂感,而這些豪宅和周圍秀麗的山水搭配起來絲毫沒有不協調感,反而讓人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正在王詡和貓爺滿腦子想象著今晚的接風宴會是如何的大餐時,寧家的家主,也就是寧楓的父親寧天德,已經擺下了鴻門宴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要說他準備在這頓飯時幹些什麽,沒有人知道,反正是不懷好意的,當然了,下毒放瀉藥之類的事情他是不屑於去幹的,應該也就是借機立威,出出王詡和貓爺的醜這種事情了。

之所以要這麽幹,也絕對是有原因的。

首先,寧家在蘇州的狩鬼界向來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歷代都是人才輩出,同道見了寧家的人,多少也要給些面子。而城市的最高負責人“千風”的稱號,一般也是由寧家的人來擔當,說到這裏,問題就浮出水面了。

水映遙是何許人也?那個神秘的水家早在多年前已經家道中落,雖說近幾年出了水雲孤這個超級天才,但也實在是人丁單薄,看樣子很難再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了,而水映遙本來在S市待得好好的,傅定安死後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接任“貓爺”的位置了,誰知到突然就殺到了蘇州,還大出風頭,正巧前任千風還在這個當口殉職了,水映遙憑借著如日中天的實力和功績順理成章地接任了這個位置,前些日子竟還當上了新的楚江王。

這一系列的事無疑讓寧家的頭上的光環暗淡了不少,那麽這些該怪誰呢?答案呼之欲出——貓爺。

關於貓爺和水映遙的那档子事兒,在狩鬼界也有著好幾個版本的流言,流傳最廣的版本是始亂終棄版,廣大的人民群眾對這種相對八卦的解釋還是十分喜聞樂見的。

而被認定為公認的官方版本傳言還是和傅定安的事件有關,似乎是因為貓爺這人事情做得不夠仗義,導致水映遙憤然離去。

反正知道真相的只有那幾個人,其他人也都是雲裏霧裏地瞎猜,但這兩人理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是肯定的。

總之,水映遙來蘇州搶寧家的飯碗,貓爺要負上主要責任。

還有另一件事,就是六年前那次新人評估了,段飛作為寧家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狩鬼者,以遠超同齡人的驚人實力去參賽,結果呢,遇上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開膛手古塵,最後還一敗塗地,反而成就了他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寧天德對貓爺這個同行產生了非常不滿的情緒,作為家主,他肩上有擔子,思想上有包袱,心裏有壓力,適當發泄一下不爽的情緒是很有必要的,於是……鴻門宴。

當王詡和貓爺走進那棟如城堡一般奢華的主屋時,眼前富麗堂皇的盛大場面著實讓他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香檳樹就擺在大廳的中間,已經有不少蘇州的狩鬼界同人到場,基本上都是西裝領帶,正裝出席,寧楓好像不是很喜歡這種人多的場合,或許也因為她心裏清楚自己父親打的是什麽算盤,所以很快就道別離開了。

引見王詡和貓爺的工作就由刑午陽來完成,兩人並不十分客氣地和寧天德打了招呼,這位五十出頭,形象偉岸,彬彬有禮的家主,在他們面前,似乎面子還不夠大。

寧天德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是如此的囂張,自己雖算不上德高望重,好歹也是很有輩分的,居然完全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裏,看來今天不教訓教訓他們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