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荒涼破廟

施麗婭凝視著這座破敗小廟的四周,若有所悟地道:“這小廟東面的槐樹和西面的柏樹,我能理解為陰木,不知那前面的桑樹和後面的柳樹還有圍墻中的楊樹,怎麽也能摻合在一起合稱五陰之木呢?”

趙婉兒將信將疑地問道:“施姐,你已經看出兩種樹木屬陰了?為什麽東面不能種槐樹而西面不能種柏樹呢?”

施麗婭指著東面的槐樹道:“婉兒,上次我們在發現金晶取款的那個銀行其實是一個廢棄以久的喪葬用品店時,張大哥就說了,那喪葬用品店門口兩棵大槐樹聚陰。”

“槐乃木中之鬼,是樹木中陰氣最重的。它本身就是最厲害的聚陰之木,所栽之處容易成為聚陰之地,常常容易被那些不幹凈的東西附在樹上。”

施麗婭轉身指著西面的柏樹,神秘地問趙婉兒道:“至於柏樹嘛,也是經常與陰氣打交道的。婉兒,你想一下,在哪個地方最容易見到柏樹?”

趙婉兒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見到柏樹最多的地方,當然是公墓了!”

話剛出口,趙婉兒立即反應過來,明白了施麗婭的意思。她嘆道:“施姐真聰明,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我記得清明掃墓時,公墓中種的基本是柏樹。就算不是公墓,那些私家墳地周圍,也會種幾棵柏樹的。”

頓了一下,趙婉兒感嘆道:“施姐,記得柳永的《雨霖鈴》嗎?其中吟道‘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那是多麽美妙的意境呀,沒想到,這楊柳竟然都是五陰之木。”

施麗婭抿嘴一笑,輕聲道:“婉兒,在這陰氣森森的地方,怎麽浪漫起來了?其實,柳永說的楊柳,只是指柳樹,而不指楊樹的。古詩詞中說到楊柳的,單指柳樹,甚至連形容女子苗條的‘楊柳腰’也是指腰肢柔軟纖細,象細垂柳一樣,和楊樹無關。”

趙婉兒咯咯一笑:“施姐,我可不知道這麽多。管他呢,就當是楊柳一起看了。這院中的楊樹,是不是就是歌曲中唱的那種‘小白楊’呢?”

錢一多冷不防插嘴道:“婉兒,我們陜西一帶的楊樹,就是這個樣子,和小白楊不一樣。我聽說小白楊一般長在新疆那一帶,而我們陜西的叫大葉楊。你看看,是不是葉子很大很漂亮?”

“前不栽桑,後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張遠山悠悠地道,一下子吸引了大夥的好奇心。

在眾人的催問下,張遠山這才緩緩而道:“人們建宅,當屋忌栽桑樹,只因桑與喪諧音,誰願晦氣地給自己取兆‘喪事當頭’呢?所以,屋子前面、不能栽桑樹;至於柳樹嘛,你們都應該見到過呀!人死後,其家人為其出殯時,常取柳枝作為‘哀杖’,或叫作‘招魂幡’;那楊樹,雖然很少用於喪葬,但只要風起,楊樹葉在風中便啪啪作響,猶如無數孤魂野鬼在拍手一樣。”

張遠山頓了一下,輕聲道:“走,我們進廟看看。”

幾個人進得廟來,只見廟宇雖然殘破,但院中倒似有人經常清理一樣,除了栽滿了高大的楊樹,卻不見一根雜草。

張遠山感慨地道:“果然是聚陰之地,你們看,院中除了楊樹,幾乎寸草不生!”

穿過院中的楊樹林,眾人來到這院中僅存的一棟建築前。那是一間青磚壘成的平房,屋頂西側破了一大塊,裏面沒有任何佛像,只有一張開裂了的石供桌歪歪地躺在屋子中央。

雖然破廟中幾乎是一無所有,但眾人心裏還是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似乎身後總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回首卻又什麽也看不到。

李冰道:“我們出去吧,在邊上找戶人家打聽一下這個破廟的事,或許能有什麽發現。”

幾個人出了廟門,四處打量了一番,看到離廟約摸二百米左右有戶人家。

幾人來到那屋子門前,發現一老漢正躺在竹椅上微閉著眼休息。李冰咳嗽一下,那老漢吃了一驚,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李冰微笑著說道:“大爺,驚擾您了。我們幾個是外地過來遊玩的,見到這兒有座廟,本想進來上柱香,可發現廟裏什麽也沒有。大爺,我們幾個渴了,能不能進來討口水喝?”

那老漢一楞,連說:“快請進,外面太陽這麽毒,太熱了。你們隨意坐,我去找涼開水給你們解渴。”

李冰笑咪咪地拉住那老漢,往他手裏塞了兩包高档香煙。那老漢一見,局促不安地說道:“這可使不得,我不能要這煙,幾杯涼開水又不要錢。”

李冰呵呵道:“大爺,你就收下吧。等會我們喝過水後,還想向您老打聽一下為什麽這廟如此荒涼的原因呢!”

那老漢臉色一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不再言語,把兩包香煙往口袋中一塞,徑自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