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夜宿失蹤

狹小的寮房內,三人看了看那張簡易的木床。張遠山微笑道:“你們兩個睡床上吧,貧道今夜要打坐,好久沒認真練過氣了。”

李冰也是微微一笑:“張大哥,那行。你是道,我也是佛門子弟。今天既然借宿在這佛門之中,我也當悟一下空明禪師所教的坐禪之法。錢大哥,你一個人睡床上吧。”

錢一多雖然顯得不好意思,卻見兩人說得有理,心下感激他們的好意,也不再推辭,就一下子躺在床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夜色漸深,山中的蟲鳴之聲開始浸淫了整個寺院。錢一多此時已經恢復了體力和精神,他斜眼一看正在打坐的張遠山和李冰,不覺暗暗偷笑。

錢一多覺得腳丫子裏癢癢的,這才想起,一天的勞累後,還沒有洗腳。他悄悄地下了床,拎起了熱水瓶,輕聲地說了下:“我去打水!”

張遠山閉目不語,李冰也是眼皮都不擡,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錢一多拎著熱水瓶,推開寮房門,躡手躡腳地沿著走道,向對面的僧房走去。

一輪殘月掛在半空,寺院中一切都顯得那麽幽靜,除了蟲鳴聲,再無半點人聲。錢一多來到了那個電鍋爐邊,打了滿滿一壺水。

他正想走回時,看到那一排禪房都亮著燈,不禁心中一動。

錢一多悄悄地向那排僧房靠近,不敢發出半點聲息。

每個僧房的玻璃上,都糊了厚厚一層白紙,看不清裏面的情況。錢一多悄悄地從門縫中看去,驚奇地發現,僧房中雖然亮著燈,卻並不見僧人,只有一只香爐中,還燃著半柱香。

錢一多心知有異,一連看了幾只僧房,都是一模一樣的情景。

他不敢多作停留,趕緊提著熱水瓶回到了自己的寮房中。

錢一多剛進入房間,立即掩上了房門,神情緊張地悄聲說道:“張大哥,李冰,你們別打坐了,我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

張遠山和李冰,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困惑地看著錢一多。

錢一多緊張地說道:“剛才我去打水,看見僧房的燈亮著,我好奇心一起,就去偷看了一下。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張遠山和李冰搖了搖頭,錢一多接著道:“我看到了那幾只僧房,雖然都亮著燈,卻都不見僧人。你們說,這件事怪不怪?這麽深更半夜了,那些僧人都會去哪呢?”

李冰也覺得大為詫異,他思索了一會道:“錢大哥,麻煩你再去方丈室那邊,看看金老伯還在不在?”

錢一多答應了一聲,應聲而去。不一會,錢一多就回來了,他奇怪地說道:“金伯苗在方丈室的禪床上正睡覺呢,還打著鼾聲。”

張遠山道:“李冰,看來你的感覺沒有錯,這白虎寺,果然有古怪!”

李冰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個時候,僧人不是休息了,就是應該在坐禪或誦經。他們集體不見,那就必然有問題。看來,那幾個遊方僧人果然不是善類。這個白虎寺中,只有金伯苗才是忠厚長者,那幾個僧人,可能瞞著金伯苗在做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冰推開寮房門,看了一眼施麗婭和趙婉兒的房間。只見她們的燈還亮著,李冰正想走過去,卻見那燈已經熄滅。

李冰停住了腳步,他回到房間中,悄悄對張遠山和錢一多說道:“兩位大哥,我去寺院中暗中察看一下情況,你們兩人在這房間內,把燈熄滅了,注意外面的動靜。”

張遠山和錢一多同時點頭答應,熄滅了燈光。

李冰悄悄地沿著走廊,走到了山門外,專挑陰暗處走著,四處察看情況。

也不知轉了多久,李冰沒看出任何動靜,這才放下心來,悄悄向寮房走去。

當他進了寮房後,沒有擰亮電燈,而是掏出手機,借著手機屏上的光線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李冰不覺好笑,只見錢一多斜斜地躺在床上,一條薄薄的被子,都已經掉在了地下。

李冰正想給錢一多撿起被子,心中忽然一懍,情知不妙。他這才想到,錢一多也就罷了,怎麽打坐的張遠山,也會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呢?

李冰心知有異,神情緊張地一摸張遠山,只見他呼吸正常,這才放下一點心來。

李冰輕聲地叫喚了幾句,張遠山卻怎麽也醒不來。李冰這才急了,又卻叫喚錢一多,也是昏睡不醒。

李冰趕緊用杯子舀了一杯屋角臉盆中的涼水,潑了些涼水在張遠山臉上。不一會,就見張遠山悠悠醒來。

李冰心中大喜,如法炮制,錢一多也醒了過來。

兩人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李冰。李冰趕緊噓了一聲,示意兩人不要發出大動靜。

李冰輕聲道:“兩位大哥,你們這是怎麽了?我才離開半個多小時,怎麽你們睡得這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