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粉墻題詩

陳冬大再三感謝張遠山相助之恩後,告別眾人,匆匆返回家中。

李冰一行,邊感嘆邊繼續遊玩,不覺日近晌午。

錢一多從包裹裏取出帶來的幹糧和飲料,幾個人就坐在山中一塊幹凈的青石上邊聊邊吃,倒也別有風味。

李冰忽然感覺胸口癢癢的,他忍不住用手隔著衣服擦了幾下,可是覺得更癢了。

大夥見到李冰的怪樣子,都忍俊不住。施麗婭提醒李冰,傷口愈合時,會感覺特別搔癢,千萬別使勁抓撓,免得弄破傷口引起感染。

李冰聽了施麗婭的話,只得咬牙忍住。可是,那搔癢感越來越重,他實在是熬不住後,就走到一棵樹後,掀起自己衣服,露出了胸口的傷處。

說也奇怪,當李冰正準備細心地在搔癢處抓幾下時,那搔癢感竟然慢慢消退了。更讓李冰驚奇的是,那傷口愈合處的四個紅點,竟然只有三個清晰可見,另一個正慢慢消退,最後竟然不見蹤影,那塊地方就似從沒生過什麽東西。

李冰驚訝地“咦”了一聲,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肩上,把李冰著實嚇了一跳。

原來是張遠山,悄悄溜到了李冰身後,他見李冰這麽長時間躲在樹後沒聲音,心中納悶,不知李冰在搞什麽鬼。

李冰假裝惱怒地道:“張大哥,你賊忒兮兮的,把我嚇了一大跳。”

張遠山笑嘻嘻地說道:“得了吧,你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如姑娘這般羞答答的。男人嘛,光著膀子也沒事。怎麽樣?傷口沒弄破吧?”

李冰呵呵一笑道:“沒事。現在已經不癢了,不過我很奇怪,我胸口四個紅點,竟然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兩人邊說邊打趣著回到那個青石邊,張遠山把李冰那個紅點當作取笑材料,誇張地向趙婉兒和施麗婭添油加醋地描述著。

幾個人笑了一陣,施麗婭忽然道:“李冰,我剛才突然想到,你傷口處出現四個紅點,不會是暗示什麽吧?剛才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個,難道是上蒼在給我們什麽啟示?”

經施麗婭一說,李冰也一怔,突然覺得不無道理。張遠山他們也都輕輕點頭,大家一時之間不再說話,都在默默猜想,那四個紅點究竟是代表什麽?

隔了好久,趙婉兒打破了沉默,她忽閃著眼睛說道:“會不會剛才這個消失的紅點,是提示我們,我們已經無意中破解了三才中我們所沒有猜透的‘人’字?”

幾個人一聽之下,也只覺一陣興奮,可是細細想想又不大對頭,因為那個紅點是四個,而不是三個。

如果三才是這四個紅點中的三個,那麽第四個會是什麽?這不是更加撲朔迷離了嗎?

李冰想了好久,他忽然再次問起了張遠山和錢一多跟隨余平前去小山村後遇到的幾件怪事。

張遠山雖然沒弄明白李冰到底在想什麽,但還是原原本本地再次祥細說了一遍。

李冰聽完後,慢慢地從青石上站起來,不住地來回踱著步。大家見李冰這個樣子,誰都不敢打擾他的思路,都靜下心來,看著苦苦思索的李冰,期待他能打出其中的答案。

李冰不時看看周圍,又擡頭看看太陽,忽然腦中閃過一絲靈光,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走到施麗婭面前,笑著道:“施姐,我有一事不明,想討教一下你這個歷史系的高材生。”

施麗婭嫣然一笑道:“李冰,你也對我說起討教這兩字啊?別寒磣我了,有什麽話,快說出來,人多主意多,說不定大夥一湊合,就能想出什麽眉目來。”

李冰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問道:“施姐,如果要用四個字來形容人性,應該是哪幾個字比較合適?”

施麗婭略一思索,微微笑道:“你們都知道宋代大詞人蘇東坡和大相國寺方丈佛印和尚吧?要說到人最難過的四關,他們兩人倒互相各留一詩於大相國寺的墻上,後來又添上了當時宰相王安石的一首詩。只是可惜,當然那堵題詩的墻早已不復存在,只留下了那一段千古佳話。”

錢一多突然插嘴道:“你們文化人,說話就是這麽轉彎抹角,我都讓你搞迷糊了。施姐,你說的這段故事,和李冰提出的問題有什麽關系?”

施麗婭甜甜地一笑道:“錢大哥,當然有關系拉!李冰不是問我人性的四個方面嘛,這三個歷史上的名人,就是圍繞人性四個方面來題詩的。”

趙婉兒白了一眼錢一多道:“施姐,別理錢大哥,我就喜歡聽你說故事。你快點說下去,這些野史就是比大學裏學的正史要好聽得多。”

施麗婭笑嘻嘻地看著趙婉兒說道:“當年,北宋大文豪蘇東坡,有一次到大相國寺探望好友佛印和尚。恰巧佛印和尚外出,接待僧見是方丈好友來了,連忙招呼蘇東坡到禪房休息並特意端上了香茗美酒素肴款待這個大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