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荒墳蛇穴

在村主任的協助下,刑警破門而入。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堂屋正中,陳昆明直挺挺地吊在半空中,一條沾著血汙的白布從樓板上預留的一個掛物用的鐵鉤中穿過,挽在陳昆明的脖頸上。

陳昆明伸長著舌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要爆出來似的,看得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他在盯著自己,全都背心裏滲出了冷汗。

聞訊而來的其他警察,圍住了陳昆明的屋子,不讓任何人進出。不多時,又在灶台處發現了余金花的屍體,當屍體擡出來時,村民們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孩子都嚇處‘哇、哇’哭喊起來。

余金花的屍體因失血過多而縮成一團,整個身體佝僂著,頭卻似面條一般耷拉在一邊,隨著擔架的晃動而晃動。脖頸上插著一把雪亮的菜刀,菜刀上,還殘留著幾片魚鱗。整個頸部血肉模糊,也不知被砍了多少刀。

刑警經過現場堪察和死者傷口及兇器上的指紋判斷,余金花為陳昆明所殺,陳昆明可能是酒後殺人,在酒醒後,畏罪上吊自殺身亡。

但這並不能解釋陳老大的死因,刑警在提取了相關物證後,只能暫時立案準備偵破撤離了現場。

在刑警帶著三具屍體還有那條大狼狗的屍體離開後,村民們議論紛紛,不知道是誰先說起了那菜刀上的魚鱗,大夥一下子全想起了昨天下午開棺時那個道士所說的話。

村民們都後悔當初沒聽那道士之說,突然有人大叫道:“不好,昨天夜裏還有三個人在陳昆明家裏吃過晚飯,不知他們有沒有出事?”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個人從村中走來,大家看見齊聲歡呼。原來,他叫陳三才,也參與了昨天的開棺。但見他睡眼惺忪,哈欠連天,似乎還沒睡醒的樣子。

陳三才一見眾人的反應,不驚奇怪道:“你們這麽多人圍在這裏幹什麽?看到我又大呼小叫,見鬼了?”

村主任忙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陳三才頓時睡意全消,嚇得臉色發白。見到陳三才不住地發抖,村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三才,沒什麽事,你不是好好的麽?”

陳三才哆嗦著說道:“昨天晚上的酒多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家的。睡到現在才醒,剛走出家門,就見你們這麽多人在。現在發生了這麽可怕的事,昨天我也幫著開棺了,會不會輪到我啊?我可不想死啊?”

陳三才嚎啕大哭,眾人也勸慰不住,都給他哭得心裏發磣。

這時,村口開來一輛越野車,隨著車上兩個人走下,大家又一陣驚呼:“昨天那個道士!”

來人正是李冰和張遠山,他們接到陳旭東的電話後,便收拾了一下東西,立即驅車趕到。

陳旭東趕緊迎了上去,跟兩人簡要說了一下村子裏三起命案的古怪,然後把兩人引見給了村主任。

村主任聽說兩人就是昨天下午開棺現場阻止大家碰這兩條魚的道士,立即把兩人請到自己家裏,並讓陳三才跟著一起來。

到了村主任家,四個人坐定,寒喧了一會,村主任家門口,早已擠滿了好奇的村民。

張遠山看了看陳三才,搖了搖頭道:“你不會死,但你將會大病一場。”

陳三才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一叠聲地道:“張天師,請你無論如何救救我,一家老小全靠我養活的,我家也沒錢治病啊。”

陳三才不斷哭訴,張遠山扶起了他,給了他幾張符紙,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記住,速去找到昨天那個裝魚的瓦盆,然後買兩條魚,放入瓦盆中。上三注香,對著瓦盆磕七七四十九個頭。然後把那幾張符紙在瓦盆前燒了,把瓦盆找個水清而深的地方,沉下去,這就可保你平安無事了。”

陳三才又給張遠山和李冰磕了幾個頭,正待急著離開去尋找那昨天鎮棺的瓦盆,張遠山叫住了他道:“陳三才,你稍等一下,村主任剛才安排人去找另外兩個人了。”

村主任點了點頭,叫陳三才別著急,先喝一杯茶。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幾個分頭出去尋找的人都回來了,全說沒有找到陳二狗和陳富生。

村長介紹說,這兩人全是村內還沒成家的單身漢,父母都已經雙亡,平時在家遊手好閑,碰到誰家有紅白事就去幫忙張羅混點錢。

眾人都覺得蹊蹺,都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這兩人似乎情況不妙。

張遠山突然問道:“陳三才,是不是昨天你們一起晚飯時,他們全吃魚了,你卻沒有吃?”

陳三才連忙點頭道:“不瞞你說,真的是這樣,前幾天我身上過敏,村裏的赤腳醫生給我配了藥,關照我不能沾魚腥,因而,我昨天才沒吃一口。”

張遠山嘆了口氣道:“你是因禍得福,生病了才沒吃魚,這才撿回一條命,其他兩人這時恐怕也已經遭遇不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