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惡鬥(第2/2頁)

開槍了,大伯真的開槍了。

我說不上自己是什麽滋味,想哭,又覺得這時候哭實在窩囊,我不恨大伯,我知道,真正的大伯不會這麽對我,我只恨身後這個占據了他身體和記憶的東西!

由於我剛才劇烈的掙紮,槍打偏了,打到了我的肩頭,否則,那一槍真的會直打中腦瓜子。

小黃狗那一頭也幾乎在同時開槍,但小黃狗運氣沒我好,他的腦袋堪堪貼著子彈擦過去,饒是小黃狗膽色過人,腿也不禁軟了一下。

就在這變故陡生的瞬間,我顧不得肩頭的疼痛,來個一招馬蹬腿,擡起腳往後一踹,也不知踹中了大伯哪個部位,一下子將他弄翻在地,鬼魂陳絲毫不錯過機會,整個人立刻一個打滾兒,膝蓋狠狠的跪在了大伯的脖子上,眼神閃過一陣狠辣,精悍的肌肉一緊,似乎就要用力。

這一下子下去,大伯的脖子絕對要被他的膝蓋給弄斷。

沒人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但我沒有立場去阻止鬼魂陳。

而另一頭,假貨看到鬼魂陳制服大伯,臉上閃過一次驚愕,居然放開了小黃狗,擡手朝鬼魂陳開槍,這一點讓我們所有人始料未及,這種時候,這假貨不自保,居然想去救大伯?

大伯究竟給了他什麽好處?又或者允諾了他什麽?

鬼魂陳估計是瞄到假貨的槍,弄死大伯那一膝蓋力道未老,趕緊迅速一個打滾兒竄了出去,假貨的槍緊跟而上,啪啪三槍,小黃狗這時猛的將假貨撲倒在地,兩人距離太近,反而沒有機會使用武器,在地上肉搏起來。

大伯又抓起槍,估計想趁著鬼魂陳躲避之間,尚未蓄力,好給他一梭子,我肩頭負傷,疼痛難忍,使不出大力氣,情急之下整個人撲了上去,單手箍住大伯的脖子,如同一只八爪章魚一樣纏上去,他怒道:“你***!”

這絕對不是我大伯會說的臟話。

我心裏瞬間升起一種為‘死去的大伯’復仇的火焰,由於此刻手腳並用纏住他,沒有機會拔刀子,不由想起在雪山裏咬死那個外國女人的場面,那一瞬間,我心中一黑,眼裏一紅,就準備再下一次殺手,剛一下口,我就聽到他慘叫一聲,緊接著,另一支手裏不知拿了個什麽東西,使勁兒往我腦袋上砸,我被他砸一下,便覺得發懵,有股熱流順著腦袋往下淌,再砸第二下,整個人嘴一松,徹底失去意識了。

這一暈不知多久,緊接著便是被痛醒的,醒過來時,周圍只有打火機藍幽幽的微光,鬼魂陳靠坐在一側的金屬壁上睡覺,小黃狗強打著精神,眼睛瞪的很大,似乎在留意周圍的動靜。

他看到我醒來,松了口氣,遞給我一支水,我正口渴的厲害,準備接水,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小黃狗似乎了然,便將水壺遞到我嘴邊,啞聲道:“麻藥的效果還沒過,剛陳默給你動手術了,***,還好我們都懂醫術,否則……”他搖了搖頭,我側頭看去,發現鬼魂陳的肩膀上也纏著繃帶,子彈應該已經被小黃狗取出來了。

他睡的比我還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也打了麻醉的原因。我記得之前這小子可以用符紙將疼痛轉移到別人身上,這次沒有可以轉移的對象,估計就只能上藥了。

小黃狗注意到我的目光,道:“他沒打麻藥,我們的裝備分散,麻藥只有一人的量,用你身上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於是壓低聲音,盡量不吵到鬼魂陳,問道:“那兩個人呢?後來怎麽回事,咱們是怎麽安全的?”

小黃狗神情沉重起來,道:“我們還不算安全。”頓了頓,他將後來的經過說了一遍。

大伯當時順手抄起槍托在砸我,由於我倆那時候距離太近,他反而沒辦法開槍,但槍支的重量很足,第一下敲過去,就敲的我頭破血流,第二下時,小黃狗不得不放棄假貨,飛身過來將大伯手裏的槍奪走,假貨剛起身,又被鬼魂陳一個手刀給弄暈了,被我咬的直流血的大伯也很快被小黃狗和鬼魂陳制服。

但當時我頭上流血不止,再加上一處槍傷,傷情實在岌岌可危,兩人顧不得處理大伯和假貨,將那兩人弄暈後,便趕緊給我搶救,當時我那種受傷的程度,放外面,絕對是要進ICU的,好在這兩人醫術不來,中醫、西醫、道術一起上,好歹挽回我一條小命,但等兩人回過神時,發現暈倒在身後不遠處的大伯和假貨,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