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奴隸

這聲音讓我們所有人一愣,最後我發現,聲音是從我腳底下傳出來的,挪開腳一看,我不知何時,我竟然踩死了一只肥肥的白色大蟲子,發出吧唧一聲響。

波粒兒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快速的朝二分頭說著什麽,二分頭聽著聽著臉上就流下來冷汗,對我說道:“這是吧唧蟲,可以吃的,當地土著很喜歡吃這種食物。”

啊?

我道:“那現在怎麽辦?”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覺周圍空氣似乎凜冽起來,仿佛那些隱秘在我們周圍的土著,都起了殺心一樣。

我問完,二分頭十分鄭重的說:“向它道歉。”我嗆了一下,欲哭無淚的看向鬼魂陳,他眉頭微皺,目光警惕的看著周圍,很顯然,剛才不是我的心理作用,連鬼魂陳都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了。

難道我真的要向一只蟲子道歉?二分頭說完,鬼魂陳並沒有阻止的打算,於是我只能硬著頭皮蹲下身,看著腳下被我踩得腸子都流出來的東西,嘀咕道:“蟲大哥,不好意思,怪我走路太不小心,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投胎當人,無量天尊、阿彌陀佛、阿門。”末了我朝它鞠躬,做完這一切,我有種人格徹底破碎的感覺,但周圍那種隱隱緊張的氣氛,似乎減輕了。

我知道自己道歉的舉動獲得了原諒,但讓我十分好奇的是,那些人究竟藏在什麽地方?無論我往哪個方位看,都只能看到高大的林木和茂密的植被,連人的眼珠子都看不到,不知鬼魂陳有沒有發現這些奇怪土著的藏身方位,也不知人是多還是少。

根據我們之前的計劃,要繞過這個地方,至少需要在此露宿一夜,此刻是春季,亞熱帶雨林中,植被已經十分茂密,各種大的、小的活物都十分熱鬧,到了夜晚,波粒兒挑了幾課樹,示意我們今晚要在樹上露營。

這裏的樹非常大,樹杈間足夠睡一個人,而且枝椏密布,睡進去倒也不用擔心摔下來,我們采集了些野果飽腹,便縮到了樹上,不過八點鐘,雨林裏已經完全黑暗下來,這裏沒有城市的燈光,但雨林並沒有休息,它還在活動,我們躲在樹上,時不時就可以聽到飛鳥振翅,或者某些動物咀嚼爬行的聲音。

我白天雖然累了一天,但現在時間也太早了一點兒,我問旁邊那顆樹上的鬼魂陳:“唉,你這次有帶ipad?有就貢獻出來,別那麽小氣。”

鬼魂陳壓根不搭理我,翹著腿,閉著眼睛,也不知有沒有睡熟,我便和同樣睡不著覺的二分頭閑扯起來,我問道:“你說這裏的土著為什麽不讓外來女人進入?”

二分頭道:“據說這個土著還保持著母系社會的制度,而且除了本族女性,外來女性在他們眼裏都有很大的危險。”

“母系社會?那可太原始了,為什麽他們會覺得外來女性有危險?”

二分頭想了想,道:“這我就不懂了,不過你知道的,女性的染色體比男性多,從科學角度上來講,女性的身體攜帶了更多的遺傳密碼,舉個例子,人與猩猩的基因相似度到達百分之九十九,但就因為百分之一的差距,所以人變成人,猩猩還是猩猩,現代科學也確實開始承認,女性的潛藏基因比男性進化的更完善,但是……”

“但是什麽?”我覺得挺好奇,心說中國的封建社會,男人都統治社會幾千年了,難道現在要逐漸開始顛覆了?

二分頭聳了聳肩,道:“但是這是近年來的科研成果,不過在亞馬遜這片叢林,包括很多原始部落裏,至今都有女性崇拜和畏懼,或許和遺傳性有關。具體是為什麽,也說不清楚。”我們閑扯了一陣,困意逐漸襲來,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半夜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推我,我一睜開眼,便看到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我激靈了一下,認出是鬼魂陳,剛想開口,他忽然捂住我的嘴,示意我用耳朵聽,我不知他要搞什麽,便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他這才放開手,我一聽,猛然覺得不對勁,有腳步聲,很輕微,但很密集,正在逐漸向我們靠近,腳步聲說不上是人還是動物,但可以預見數量很多。

而另一邊的二分頭和波粒兒也醒了過來,波粒兒蹲在樹上朝各個方向聽了聽,神情大變,壓低聲音沖二分頭嘰裏咕嚕說了一陣,二分頭翻譯道:“他說是人,我們被包圍了。”

說話間,伴隨著腳步聲,還有火光圍了過來,果然有人,紅色皮膚的土著人,只裹著下身,有男有女,女人舉著火把,男人手裏拿著投擲武器和毒箭,我盡量讓自己的目光不要往女性**的上半身走,於是轉頭看鬼魂陳,只有對著這張死人臉,我肚子裏的東西才不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