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張名片

“對了虎蛋,你剛才是碰著熟人了?在門口說啥呢?半天不進來?”我想起陳虎蛋剛才在走廊裏和人打招呼,隨口問道。

“哎呀,你不提俺還忘了呢,剛才出去路上碰見一老頭兒,說是家裏親戚在這住院哩,老頭找不著醫院我就給他領來了,這不剛剛給我打招呼呢。”

“你狗的就瞎白活……”渠胖頭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的哼道。

“這他娘的都啥時候了,有大晚上的來看病人?”

我聽渠胖頭說完,笑著接道:“可不咋的,虎蛋同志也開始編瞎話了?許是看對哪個值班小護士,跟人家打招呼搭訕呢吧。”

“甚小護士哩!”陳虎蛋說著伸出兩個手指進兜裏摸索起來,像是要往出掏啥東西。

三人一人抱著個豬肘子啃,都是滿手的油,所以陳虎蛋才會用這樣別扭的手勢往出掏東西。

不過畢竟和那些個專業練過二指禪的佛爺沒法比,好半天,陳虎蛋也沒有把東西掏出來。

最後,幹脆也不講究那些了,陳虎蛋油手一伸,利索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張紙片來扔到我床上。

“那老頭臨了還給俺了張這個片片,說以後打電話給他,必有重謝。”

我這才相信陳虎蛋所說不假,他扔到床頭的是張名片。陳虎蛋再怎麽編瞎話也編不出名片這東西來。

不過聽陳虎蛋講的,他也就是給迷路老頭帶了個路,還至於著留著名片日後重謝啊?這老頭也忒誇張了點吧。

“那片片上有老頭的名字和電話哩,不過俺看了半天,也就能看懂個電話號碼,其他的也不知道是寫了點啥玩意兒,歪歪扭扭的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陳虎蛋把名片扔到床上後接著說道。

“你他娘的有時間學點文化,別他娘的成天盯著村寡婦的屁股流哈喇子,丟人不丟人?”

渠胖頭邊說著邊伸手從床上拿起名片來。

“看老子給你上一課,一個名字有啥難的!這都認不出來?”

渠胖頭可算逮著損陳虎蛋的機會了,說著把手中的名片舉到眼前,搖頭尾巴晃的念道。

“嗯……啊……那個……這啥玩意兒啊!”

說著渠胖頭把名片一甩,扔回床上道:“這他娘的寫的啥東西了,歪歪扭扭的,不是中國字啊。”

“把你狗日的能的!”陳虎蛋在旁邊撇嘴道:“豬鼻子裏插大蔥,裝啥像(象)啊!”

渠胖頭也不搭理陳虎蛋,低頭又抱著豬肘子啃去了。

我搖頭笑了笑,也沒說話,低頭瞅了瞅那張名片。

渠胖頭將名片扔到床上,正好是背面朝上,背面就印著一個電話號碼,也看不出啥來,我也沒多想,幹脆伸出倆根手指將那張名片夾了起來。

名片夾起,我手腕一翻,將名片正面翻到了眼前,隨即我定睛向名片瞅去。

瞅了一眼,我立刻皺起了眉,再一細看,我立馬瞪大了眼睛。

隨即,我把名片和豬肘子往床上一扔,鞋也沒穿的就跳下了床。

跳下床後,我二話沒說,三倆步就竄過去打開了門向門外望去。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了,醫院的走廊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虎蛋,那老頭和你分開了,進了哪個病房了?”

我這舉動把渠胖頭和陳虎蛋瞧了個大睜眼,聽到我詢問,陳虎蛋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再次詢問了一遍,陳虎蛋才回答道。

“俺也沒注意啊!好像是樓梯一上來的左手的那個屋子。”

我們的病房在二樓,上下樓只有一個樓梯,我按著陳虎蛋說的,快速的向樓梯口處那個病房跑去。

到了病房外,我先探頭向裏望去,只見裏面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躺在床上看書,並沒有陳虎蛋說的老頭。

我仍不死心,也沒敲門,直接推開房門進到了病房內。

“哥們兒,這病房裏就你一個人住?”

“是……是啊?”我的突然出現可能是把那小夥兒嚇了一跳,只聽他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剛才有沒有一個老頭進來?”邊說著我邊上前把衛生間的門也推開了,二樓都是特護病房,裏面都帶著單獨的衛生間,我向衛生間裏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任何人。

“什麽老頭?你是幹嘛的?”小夥兒反應過來,放下書,提高嗓門沖我道。

“那啥……沒事,不好意思打擾了啊!”我幹笑著對那後生說著,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帶上房門的一刻,我還聽到了小夥兒在屋子裏罵了一句神經病。

渠胖頭和陳虎蛋也出了病房,跟了過來,渠胖頭朝著那小夥兒住的病房裏瞅了幾眼,問我道。

“咋了大白活?這一驚一乍的?”我沖他擺擺手,示意等會兒再解釋。

和渠胖頭做完手勢之後,我對二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