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遭到算計

渠胖頭邊吃邊幸福的哼哼“這回還差不多,鹹淡正好,剛才許是沒燉進味兒去!”

我邊躲著他說話時飛出的吐沫點子,邊點頭道:“味兒確實不賴,這要是再有瓶千年陳釀就更美啦……”說著我伸了伸放在木幾下的腿,想讓自己坐的舒服些,沒想到木幾下有什麽東西讓我一腳踢倒了,軲碌著滾到了渠胖頭腿邊停了下來,渠胖頭低頭撿起來一看,是個口用泥封著的白瓷瓶。

“這啥玩意兒?”渠胖頭晃晃瓷瓶“裏面好像裝著東西呢?”

我心中一動,暗想:不是真這麽巧吧,想啥來啥?

渠胖頭沒等我招呼呢,伸指就敲開瓷瓶的封泥,瓶口打開,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撲了出來。

“俺娘啊!真的是酒哩!”渠胖頭驚的連陳虎蛋說話的動靜也整出來了。

只見渠胖頭舉起瓷瓶仰脖就灌了一大口,灌完齜著牙抹著嘴蹦出兩字來“好酒!”

我聽的喉頭大動,連忙從這貨手中搶過瓷瓶來抿了一口,這酒口感綿柔醇厚,不嗆不刺喉,陳香濃郁,果然是瓶上好的陳年老酒。

這下可好,有酒有肉,我跟渠胖頭吃的是酣暢淋漓,根本就忘了兩人是坐在個多麽古怪的地方,吃著多麽古怪的肉,喝著多麽古怪的酒。

銅鼎裏的肉很多,看起來是把一整頭豬肉都燉了進去,那肉塊又肥又膩,我剛吃第一塊兒還覺的挺香,吃了幾塊後胃裏就泛起了惡心。

渠胖頭這貨對那大肥肉片子毫不在意,把上面的肉塊撈完了還不死心,拿起我擱在一旁的唐刀,探進銅鼎裏的肉湯裏往下面接著叉著肉。

“差不多行了,你狗的這吃相也忒寒磣了點,還記得在虎蛋家吃燉兔子不?吃的你跑肚拉稀的,那味兒……”我咧著嘴沖渠胖頭念叨。

渠胖頭吃的大汗淋漓,滿嘴流油,根本就顧不上和我搭話。我光看著他那張流油的大嘴都覺的胃直抽抽,幹脆扭過頭不再看他那磕趁的吃相。

酒足飯飽祭完了五臟廟,我打了個飽嗝躺在了地板上,心裏卻又犯起了嘀咕,這燉肉美酒到底是打哪來的?難道還真的是有人特意準備著給我們接風?

不能吧……這深宮大院的我也沒個認識人啊,也沒聽渠胖頭說他這有親戚……莫非是夾道裏那個纏著渠胖頭的“死胖子”?

話說回來,自從進了那道玉門,我們就沒在這深宮大院裏見著啥活物,那這燉的豬肉又是哪來的?也不知道檢疫合格了沒,別是那黑作坊裏的病死豬肉……

我這心裏正嘀咕,就聽對面的渠胖頭開了腔“那啥,大白活,咱把這吃剩下的都打包了帶走吧。”

我聽的呲牙笑罵道:“你狗的吃光喝光還的拿光,這他娘的典型的鬼子三光政策啊!”

渠胖頭舔著嘴唇一本正經的答道:“咱們不知道在這鬼地方還得耗到啥時候,那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吃的喝的多準備點沒錯。再者說,咱們也不能光顧著自己喝酒吃肉吧。雖說陳虎蛋這狗的不知道上哪兒跑馬拉松了,咱也不能不管不顧啊,這燉豬肉得給他帶著一份。”

我一聽渠胖頭思想覺悟還挺高,心裏還惦記著自己同志,正準備口頭表揚幾句,沒想到狗日的下面的話差點給我噎背過氣去!

“大白活你也整點實際的,趕緊把外套脫下來,老子好往出撈肉打包。”

我聽的嘴角一抽“早知道你狗的沒好心眼!這陰冷直冒寒氣的地方,老子這身板兒穿著棉襖都的凍的直哆嗦!你狗的竟然還惦記著脫老子的衣服!”

“行了吧,但凡老子身上還有塊整布,誰會惦記你那破衣裳?別廢話了,麻溜的脫吧!”渠胖頭打著酒嗝沖我嘟囔道。

我這才注意,渠胖頭上身的衣服不知道啥時就剩下了半截,還是破破爛爛的,估計是跟甬道女屍幹架時扯的。兩只褲腿也從大腿根扯掉了,讓狗日的撕成布條綁身後的玉席了。

這貨現在身上就像是穿了件比基尼,那造型,就像縣城趕廟會時野班子裏跳脫衣舞的,說不出的寒磣!

渠胖頭這操行,我看的是哭笑不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再一瞅這貨拿著唐刀叉著塊肥肉眼巴巴的瞅著我的可憐樣,最後我只得無奈的搖搖頭,伸手脫下外套扔給了他。

脫了外套,我上身就剩下個沒袖的大背心,我只覺的陣陣寒氣往身上逼過來。

打了個哆嗦,我就想著往火盆邊挪挪身子。

我剛擡起屁股,沒等挪動身子,突然感覺到有什麽冰冷的東西掉在了肩膀上。伸手一摸,粘呼呼的,再把手拿到眼前一細看,紅紅的像是鮮血!

看見手上的鮮血我不由的楞了神,下意識的擡頭向上看去。就看見樓頂上似乎吊著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我心頭一慌,趕忙拿起手電向上照去,手電照過去,清楚的把那樓頂上吊著的東西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