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壁影突現

渠胖頭倒沒廢話,拎起撬棍上前就刨了起來。

我忙出聲提醒他當心點,別瞎迷粗眼的刨壞了人頭。

這一提醒倒還對了,原來,這些人頭並不是直接埋在土裏,而是裝在個大肚陶罐裏埋在地下,只留出眉骨上的三分之一在外面,像是給陶罐蓋上了個蓋子。

渠胖頭刨了半天,最後小心的從土裏捧出這麽個陶罐來!幾人面露古怪的看著大肚陶罐,這又是整的那一出兒?

渠胖頭把陶罐舉到耳邊晃著聽了聽,轉頭對我道:“大白活,這裏面好像有東西啊!要不敲開看看?”

我見他說的認真,不像是開玩笑唬人,於是點頭同意!

渠胖頭見我點頭,把陶罐放在地上,舉起撬棍敲了下去,陶罐應聲而碎,幾人連忙盯睛去看,一看之下同時倒退幾步!

“他娘的這是個什麽怪東西?!”渠胖頭瞪著眼大聲訊問,我看著那陶罐中滾出的人頭驚的說不出話來,根本沒法回答。

陶罐裏的人頭相當的怪異恐怖!

從人頭的大張的嘴裏盤根錯亂的伸出團觸角一樣的東西,有些觸角被敲碎的陶片的斬斷了,從中往外溢出些黃呼呼的粘液。可怖的是每根觸角的末端都長著一顆怪眼。

“這人頭嘴裏怎麽長出花生了?”渠胖頭又開口問道,這比喻倒挺形象,那長在觸角上的一顆顆怪眼,倒真像是花生,不過!只怕這花生連渠胖頭也沒膽量嘗一嘗。

此時,我已定下神來,這些怪眼也就是初見有點恐怖,現在看著好像並沒有什麽危險,我拿著手電蹲下身,細細打量起這些怪眼來,細看之下,我才發現,原來,這些並不是什麽眼睛,看起來倒像是河邊常見的螺獅,只不過,這螺獅殼上的花紋不知怎樣長的,竟然和人眼有些相似,咋看之下還真以為是一只只的怪眼。

看出怪眼端倪,我站起身,正要和渠胖頭二人解釋,就見對面陳虎蛋揉著眼睛對我道:“大白活……俺是不是眼花了……你咋有兩個影子哩……”

我聽的一楞,下意識的轉身去看,果然,我身後除了地上的一個影子外,不遠的石壁上還有個淡淡的人影,我正納悶,就聽渠胖頭大喊道:“虎蛋!你身後墻上也有影子……兩個……三個……我操!這老些!”

我聽的心裏一慌,這他娘的也太刺激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怪眼螺獅還沒弄明白呢,哪又跑出來這麽些影子?

想著忙招呼幾人打著手電往石壁上照去,手電照在石壁上,幾人才看清楚,哪是什麽影子,原來這石室墻壁上不知啥時候浮現出了一幅幅壁畫。

我暗道奇怪,剛才幾人進來的時候,就仔細查看過這石室,並沒有見墻上有東西啊?怎麽會憑空出現這些壁畫呢?

不過,這壁畫肯定對了解這土台下的石室的來歷大有幫助,說不定還能解釋清楚那些怪眼螺獅倒底是些什麽東西。

想到此,我忙上前查看起這些壁畫來!

壁畫大概十多幅,石室四壁都有,彼此各不相連,每幅壁畫上都單獨的描繪出同一個女人日常生活的場景,或對鏡梳妝,或撫琴低吟……

畫這些壁畫的人肯定是個丹青妙手,把這女人日常的繁雜瑣事,喜怒哀樂刻畫的可謂是淋淋盡致。

這畫上的女人是誰?難道就是這石室的主人?讓陳虎蛋尋人的難道也是她?

我正胡亂琢磨呢,就聽見陳虎蛋在身後喊道:“大白活!你過來看看這畫!這上面好像有那怪眼哩!”

我聽到陳虎蛋發現了怪眼螺獅的線索,趕忙招呼著渠胖頭跑了過去,畢竟那怪眼螺獅看起來比壁畫上的女人危險的多。

陳虎蛋看的這幅壁畫,和其它的並不同,畫風淩亂,看著不像出自同一個繪畫者之手,畫中所繪的也並不是那女人的生活所居,而是描繪的一種祭祀場景。這種祭祀看著好像還真跟那人頭嘴裏長的怪眼螺獅有關!

“大白活!這上面畫的啥意思?俺咋看不明白哩?”陳虎蛋在一旁瞪著眼問我。

我皺著眉盯著壁畫看了半天才開口回道:“這上面所繪的大概是一種祭祀場面,祭司砍下敵人的首級,連同那些怪眼螺獅一起裝進陶罐裏向太陽朝拜。”

“啥雞絲,手機,螺絲的……俺咋越聽越糊塗哩……”陳虎蛋不解道我聽的直翻白眼“一個老道,開壇做法!砍了一堆人腦袋瓜子,跟那怪眼放一塊兒腌了壇鹹菜,讓太陽公公吃!這麽說明白了吧!”

見陳虎蛋仍然瞪著眼睛一臉的不明白,我也懶的再解釋了,專心研究起這幅另類的壁畫……

這幅壁畫描繪了三個場景,激烈的戰爭,虐殺俘虜,用裝著人頭和怪眼螺獅的陶罐向太陽獻祭,其中最顯眼的當屬獻祭的過程,壁畫上描述著在獻祭的最後,接受了祭品的太陽變化成為了一顆巨大的怪眼!祭司率領著眾人俯身朝拜著這顆巨大的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