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暗夜門聲驚煞人

說罷,成哥和池農一起看向我。

我笑道:“這就是道不同了,咱們三個的眼力都不差,但是我是相士,成哥是武癡,農哥你是醫生,我看東西都是從相術的思維去看,成哥則是從武學的角度去看,農哥自然是從醫術的思維觀察,因此,咱們三個看問題得出來的結論側重點並不同。凡是相術裏的相色之道,不能細看,而是在一瞥之間,那極其短暫的時間內,捕捉到的有警示作用的色澤,然後才能借此判斷吉兇福禍。因此那些顏色都是一閃而逝的,並非直接印到臉上,可以讓你你反復看,反復研究。否則相術怎麽算是泄露天機的行為?這也是為什麽一般的江湖算命先生沒什麽本事的原因。”

成哥和池農都點了點頭,成哥說:“你這麽說,也在理。”

池農沉吟道:“剛才錚子說的那幾句話也十分在理,陰陽偏盛,氣機逆亂,水火相沖,暗滋壅塞,這就是中風的內在表現。因為中風為本虛標實之證,在本即為陰陽偏盛,氣機逆亂;在標則是風火相煽,痰濁壅塞,瘀血內阻……”

成哥打斷池農的話,說:“好了好了,死獸醫,別賣弄了!咱們商量商量下一步怎麽辦吧。”

我說:“就等著鄭老太中風,讓她求咱們再來!”

說完這話,我又想起來在鄭家別墅裏發生的那一幕,我不由得憂心忡忡,問成哥和池農道:“在鄭家的時候,你們看見我嘟嘟囔囔說話的時候,究竟是什麽樣子?”

成哥說:“你是不是在裝神靈附身啊?演的很真,都嚇了我一跳。”

池農說:“你的臉色不好看,而且冷汗直流,眼神呆呆的,盯著鄭老太不放,還一聲不吭,嘴裏嘰嘰咕咕的,看上去挺嚇人,鄭老太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著了。”

我搖了搖頭,心有余悸地說:“我那不是裝的。”

“什麽意思?”池農皺眉道。

我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把我剛才經歷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成哥和池農都驚訝地長大了嘴,半晌,成哥才喃喃道:“這居然就發生在我面前,而我沒有看見?”

池農也臉色異樣地說:“這真是匪夷所思,為什麽在場那麽多人,只有錚子看見呢?”

我苦笑一聲,道:“剛才在鄭家別墅裏,我沒時間多想,但現在,仔細考慮,我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成哥詫異道:“怎麽回事?”

“煞暗斑痕。”我幽幽道:“只有我有煞暗斑痕,你們都沒有,這是咱們之間唯一的區別,也是我能看到那場景,你們看不見的唯一原因。”

成哥和池農都愣了一下,他們面面相覷,我繼續說道:“只有我身上有煞暗斑痕,而且是前些日子那邪祟留下來的,如今到了鄭家,我看見了那麽一副情景,這就說明了一件事,那邪祟還在鄭家。我去鄭家後,它與煞暗斑痕產生了某種關聯性的反應。”

“可是鄭家的人都好好的啊,就連那個鄭老太都沒事兒……”成哥說。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件事,所以,我今天才留下那麽一個餌,故意提出高價作為相金,讓他們懷疑咱們有騙錢的動機,然後不讓咱們一直相下去,進而給我制造了下一次再入鄭家的機會。”

成哥和池農都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我心中暗道:“邪祟還在鄭家,事情好辦了,但也難辦了……還有,化芳的那雙眼睛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是黃色的,難道化芳生前也懂邪術?”

我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三個回到別墅,我把道具都卸了下來,洗了洗一身的臭汗,洗澡時,我照了照鏡子,背上的煞暗斑痕還在,而且似乎更清晰了。

我不禁有些憂心忡忡,但不知怎麽的,我就忽然想起了鄭蓉蓉。

這是個不一樣的女孩兒,跟邵薇、楊柳都不一樣。

邵薇俏皮,楊柳嫵媚,鄭蓉蓉卻另有一種氣質,大家閨秀的溫婉和倔強。

我對她有種異樣的好感。

不是因為好色,而是這種女人,對小門小戶出來的人有特殊的吸引力。

而其實,迄今為止,我沒有談過一次戀愛,並不能真正地辨別自己對異性的感情。

對於邵薇、楊柳,究竟是什麽情懷,也無法分清。

問池農和成哥?他們倆是比我還大的大光棍!

我也替他們惋惜了一會兒,不過又想到池農是個怪人,除了朋友和醫術之外,對別的事情沒什麽興趣,而成哥年華正盛的時候就蹲了大獄,也沒來得及戀愛,這是個人的造化問題。

再想鄭蓉蓉的長相,確是好看,都說女兒像父親,她跟老頭子鄭衛鴻可一點不像。

夜幕很快來臨。

我們三個天南海北的胡侃了一陣,最後在成哥與池農的相互咒罵聲中,各自走向自己的臥室,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