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精神病院

個人又通過電話討論了一下細節,然後包大同讓石界事。

第二天一早,他肩膀稍微好點的時候,他和花蕾就去了市區的精神病院。他即不是楊天的家屬,也不是他的朋友,但石界通過和當地警方合作,為包大同爭取了探視的機會。

對於膽子小的人來說,走在大街上遇到精神病患者都會感到害怕,更何況進入此類病人集中的精神病院呢?雖然好多精神病患者並沒有暴力傾向,但他們異於常人的神情和舉止還是會帶給人驚悚感。

花蕾就是這樣。

她緊緊握住包大同的手,穿過開放式的草坪。這裏的病人都是溫和無害,並且非常安靜的,他們坐在草坪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偶爾有一兩聲大笑或者大哭,還有人喃喃自語。有幾個醫護人員穿著雪白的衣服站在綠草叢中,顯得很刺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原因,她總覺得這些醫護人員的臉色也不太好,似乎做這種工作時間長了,沾染上了一些不良氣息。

“小姐,送你一只花。”突然,她耳邊響起一聲輕喚,嚇了精神本來就高度緊張的她一跳,迅速跳到包大同身體的另一側。

擡頭一看,那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瘦小男子,臉色蒼白得像一張柔軟的白紙,連發根也是白蒙蒙的,仿佛整個人都灑了一層白粉,神情中有一絲虛弱的神氣,呆滯、膽怯、討好摻雜在一起。使花蕾雖然有點怕他,卻又有點同情他。

“小姐,送你一支花。”他小心翼翼地繞過包大同的身體,手中空無一物,卻似乎拿著什麽似的,一直舉到花蕾的面前。

本能的,花蕾連忙躲開,可是他又追過來。口中一直不停的說:小姐。送你一枝花。

包大同想保護花蕾。用手臂把那男人和花蕾隔開,可是那男人卻哭了起來,哭得極其傷心,似乎立即就會自殺一樣,害得包大同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一個男護士走上來說,“兩位不要怕。他非常老實,連一只螞蟻都不會傷害的。他總是拿著一只看不見的花,您只要假意接受,他就會開心地一整天,再也不會騷擾您。”

“小姐,送你一支花。”他滿臉是淚,卻依然舉著那只看不見地花。

一瞬間,花蕾忽然有點同情他。其實她說不清這些是快樂還是悲傷。但還是嘗試伸出手,把那只根本不存在地花接了過來。

取花的時候,她碰到了那病人濕而涼的皮膚。不禁打了個寒戰,而那個人卻非常非常開心的離開了,一蹦一跳的,最後坐到一棵大樹下,很興奮、很高興的對著地上的小花說話。

“看,我說沒事吧?倒是嚇到這位小姐了。”那個護士微笑道,“您不用再拿著那只‘透明花’了,他每天要送給很多人,但隨後就忘記,大概只是喜歡這種贈送地過程,呵呵,現在鮮有人有這種奉獻精神了。不過他很少對醫院以外的人這樣,真是奇怪,他一定喜歡您。”

“他不許喜歡,這是我的妞。”包大同開玩笑地說,“請問到B區怎麽走?”

那名男護士很驚訝,“您們要去B區嗎?那邊是重症區。請問,您們是要探視哪位?”

“楊天。”包大同回答,明顯看到這護士眼神中露出的些許驚懼。

哦?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楊天除了經常能逃跑外,還出現過什麽意外的,可怕的事嗎?想到這兒,他倒不急著走了,向旁邊渡了幾步,背向陽光。

“楊天,非常可怕嗎?”他問。

“那邊是重症區,所有的人全是關在極其堅固的鐵門裏地,因為他們有嚴重地暴力傾向。普通人可能覺得他們很可憐,有些人還怪我們給病人裝束身衣,可是稍有放松,醫護人員就有生命危險。如果他們跑出去,對社會也是個危害。我們這兒曾經一時不慎,讓一個燥狂型精神病患者跪出來,用鐵棒打碎了一名醫生的腦袋,打斷了一名男護士的肩膀,然後跑出去殺了三個無辜市民。”

“那麽楊天地暴力傾向嚴重嗎?”包大同看出這名護士顧左右而言他,肯定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細節,於是揪住話題不放。

“您還是去B區|不太清楚。”護士點頭致意,“我去工作了,到B區只要拐過那個漂亮的大白樓就行。”

他想走,可是包大同不讓他走。因為有的時候,真正的負責人不見得知道的會比旁人知情更多。他亮出警方調查員的身份,表明做為一個好公民,應該配合調查,否則他可以以公事公辦的手續,請他協助。

“可是我正在上班哪。”那護士擡出無力的理由,大概非常憎恨自己多說了一句話,結果惹來了麻煩。

“沒事,我先轉轉,等你下班,我們到外面談好了。”包大同略彎下了脖子,“李-德-華。”他念中護士胸牌上的名子,“請問你幾點下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