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花蕾的身世(下)

我們一個一個說。”海三涯拍拍包大同的肩。

“在你調查的第一個《鬼筆》案中,水藍雖然被血飯供養,但死去的歲月畢竟不久,卻有相當強大的法力,這不奇怪嗎?第二個《沉默的羔羊》案中,那個被奸屍的女鬼,你不覺得她操縱一切太遊刃有余了嗎?第三個《陰媒》案,其中的段天德吊死後,卻自己解開繩套,大搖大擺的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群中;第四個《禽獸》案,那只小狗為什麽會變異,僅僅是因為那個街心公園的緣故嗎?第五個《兇宅》案中的幕後黑手之一,那個血嬰,更是從前面第二個案子中的孫太太身體所來。你想,孫太太死時,那胎兒還沒有成形,就算孫太太怨念深到通天徹地,血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強大到如此地步;最後,上個案子中的小七,在古槐下百年都沒有什麽特異的能力,為什麽忽然變得那麽強了?”

“小七說,吸了血嬰的力量。”包大同無力的解釋,但自己也覺得說不通。

就算是吸收別人的力量,自己本身也得有那個能力去吸收、消化、並融成自己的啊。

海三涯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他聽得懂這番話,因此直接道,“知道嗎?這幾個案子的發生地,那惡靈都曾經出現過。我很肯定,因為我追蹤到過這些地方,還親眼見識到水藍突變。我本不該介入這種事,可那校長以前有恩於我。於是我送了他幾件法器。”

“伯父,您這是助紂為虐。”包大同毫不客氣的說,“那校長根本就是衣冠禽獸,您知道他做了多少壞事嗎?”

海三涯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我與他沒有深交,不過我這人有債必還。好地壞的都一樣。”說到這,他的聲音轉冷。“我年輕的時候也一心除暴安良,結果如何呢?在我追蹤惡靈,或者為花蕾四處求生地時候,那些我施過恩惠地人,都獨善其身,沒有人幫我,那些同為通靈界的人也一樣。”他冷笑,“為了驅逐邪樂。我在妻子女兒受難之時沒在她們身邊,為了幫助別人,我傷害了自己地親人。可我得到了什麽?所以從那時開始,我發誓再不管別人死活,只守著我的女兒,我地親人。”

包大同聽海三涯吐露心聲,終於明白為什麽他那麽冷漠?為什麽可以做到見死不救?他雖然不同意海三涯的做法,卻深深理解他失去自己所深愛的女人,並且女兒時時處於生死邊緣的那份心痛。而在這痛苦中,沒有人對他伸出援手。

“您是說。那些案子中的靈,都是受了那個惡靈的影響,所以變異了,變得強大到不可理解?”包大同怕和海三涯產生無謂的爭執,於是把話題拉回,“它邪氣外泄,滋養同類?”

海三涯點頭。

“兇宅案中,天上那片烏雲就是那惡靈嗎?”包大同的腦海裏突然閃過那個畫面,一驚。從他那天地目測來看,那兇靈非常厲害,它身上還有傷尚且如此,如果完全恢復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海三涯再度點頭,神色凝重,“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它已經快恢復了。雖然這麽多年,它被我追得四處逃竄,但魂根確實在慢慢修復。之前,它從不敢正面和我對壘,可那天兒,一方面給血嬰和小七以強大的影響力,另一方面想看我如何選擇,當時要不是有你,就算明知道我去救花蕾,它會在背後偷襲,我也會不顧一切。它只是沒想到,那天有你,你在,所以我的女兒才平安無事。我沒說過感謝,但這件事,我真的謝謝你。”

他這樣說,害得

有點不好意思,他拼命救花蕾,完全是出於內心的感想過別的。不過一想到那張可愛的臉,他又冒出一個念頭,不禁心中一緊,“那惡靈對花蕾的天生良能還有執念嗎?它出現在那裏是偶然嗎的?”

“之前它的出現是偶然地,因為它被我追得四處逃。而之所以這些案子到了你的手裏也不是巧合,因為受了影響,變得強大了的靈才會撞到你的手裏。一般的靈,隨著時間的推移,願望的滿足就會離開,可是兇宅案中不是。”海三涯很肯定,“也許它是無意中撞到血嬰的事,你要知道它影響其他的靈,其他有邪氣有血氣的東西也會吸引它,所以總是出現惡事的地方,它才會出現。而當它發現花蕾是我的女兒,就開始故意要試探我的行動了。”

“它既然想以花蕾為食,為什麽不在我們到達前動手呢?以它的能力,應該不會怕血嬰和小七吧?”包大同提出疑問。

“你不了解,它是個極其狡猾和謹慎的惡靈,否則為什麽我撒下天羅地網也捉不住它?”海三涯嘆了口氣,“知道我為什麽表面對花蕾很生硬疏遠,還不許她叫我爸爸嗎?因為我怕惡靈會暗中潛伏,觀察我身邊的人。而萬一我在和惡靈鬥法時有個三長兩短,花蕾對一個不疼愛她的父親之死,也許會不那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