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看到一個鬼

張小羽所在的醫院是一個名叫綠島療養院的地方,實際上是一間高級精神病院。

這回,花蕾不能再冒充病人了,在為她不可能裝成精神病入院。於是包大同只好裝成探病的家屬混了進去,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弄到的病人信息。

至於他會不會被拆穿則根本不在考慮之列,畢竟這裏的病人在精神上都多少有些問題,病人真說不認識他,或者有些驚嚇的表現,都可以用對方的精神狀況來做出解釋。

而且,張小羽既然死了,保護她的警力自然也就撤了,警方之前對她周圍情況的調查也已經結束,所以包大同進入的時候。醫院相對平靜,除了偶爾有病人發出奇怪的叫聲。

張小羽是死在家裏的,當晚家裏有她和她三歲的女兒、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在一起。奇怪的是,除了張小羽,那個小女孩和兩名警察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聽到、看到、感覺到什麽事情發生。是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那名女警忽然從夢中驚醒,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這才發現的第五起兇案。

她不是一名初來乍到的年輕警官了,辦過好多兇殺案,但當她看到犯罪現場的一刻,還是差點昏厥。

張小羽被吃了,屍體一片狼藉,連內臟也有被咬噬的痕跡。不過這女人雖然嬌小,但想要在幾小時內吃光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兇手在每塊肉上都咬了一口,仿佛品嘗大餐。每樣只是淺嘗。

這一現象傳達出了遊牧之神強烈的恨意和嗜血的感覺,這兇手嘗到了殺人的快樂和人肉的美味,已經變得越來越兇殘,越來越遠離他殺人的最初動機。

包大同直覺的認為。等這六個女人殺完。他根本不會停手。一旦到了那個時刻。他選擇獵物將沒有跡象可循,受害者會越來越多,而逮到他的難度也會越來越大。

那兩名警察每天是輪流值班地,不會兩人一起睡下。可兇案發生的時候。他們都睡得很沉。那個和母親睡在一張床上的小女孩更是睡得香甜,在她的童稚美夢中。沒有母親在她身邊被吃掉的可怕一幕。就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一件好事,而且兇手采取了措施,小女孩身上連一滴血也沒有沾到。

事後,法醫在死者的殘骸和兩名警察及一名小女孩體內沒有發現任何麻醉的成分。但他們的身體機能卻確實是在疲倦中,兩名警官在檢查時再度入睡,那小女孩更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警方認為兇手一定使用了某種未被科學證實的麻醉劑,但包大同卻知道。兇手是施展了什麽術法,讓其他人陷入沉睡,好方便他執行自己地計劃,或者是懲罰。

可為會麽兇手對那六個女人怨念那麽深。卻沒有傷害其他人呢?說是他潛意識中害怕警察勉強還說得通,但那個小女孩呢?遊牧她和母親睡在一起,對兇手來說不是近在咫尺嗎?為什麽不一起殺了。

在怨念這麽深的情況下,親近的人一般都會受到誅連。那麽,是兇手“理智”?是小女孩不合他的口味?還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據事先的調查,張小羽是個寡婦。

她的老公是一名千萬富翁,於一年前因心臟病發死在一個妓女的床上。張小羽非常漂亮,在本市的一家醫院實習時,遇到了這位千萬富翁,於是從護校一畢業就嫁人了,她老公互後才被迫出來工作。

當年她嫁人時,引起了好多人的羨慕或者妒忌,因為她幸運的釣到了金龜婿,而實際上她也過了幾年好日子。可是這男人非常重男輕女,當張小羽生下女兒後,夫妻關系開始緊張,最後變得非常惡劣。

而她老公一死。她不僅受到了心靈上的傷害,在財產上也損失不少。因為那男人在生前轉移了全部財產,留給她的不過是一棟房子、一輛車子和為數不多的存款。

為了應付生活,她只好在朋友的介紹下到綠島療養院工作。孩子白天由保姆照顧,這樣過了一年,她現在打算把大屋和車子賣掉,換一間小的房子,母女倆生活起來不用支付那麽龐大的開支。

原來,這個女人也是人不幸的。

包大同調查完畢後,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這給他開闊了一條思路,決定集中注意一下這六個女人的感情生活,也許從中會發現有引起兇手殺人的動機或者線索。

還有那個經常會誘發交通事故的街心公園,以及腎病醫院和婦產科醫院的急診部門、甚至兩個相鄰的屍房。都有讓他好奇的地方。

“你叔叔的暴力傾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喜歡亂跑。”遊牧護士長道,“就像前兩天他半夜爬到七樓頂上去,結果摔下來,幸好六樓有一個伸出來的陽台,他只是摔斷了腿,不然會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