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重新站起來(第2/3頁)

“或者這晶刀就是那個以肉身刻符的人給你父親的東西,我覺得伯父先前的詐死行為也是個謎,不然為什麽會有幻覺?這個幻覺和晶刀也許是他故意留給你的,並且在最後讓你得到。”萬裏說。

“是凡物嗎?”包大同問。

“表面看來,除了材質和割過的傷口不能愈合,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阮瞻頓了一頓,“但是我總覺得這肯定是比血木劍、殘裂幡和破滅印更厲害的東西,只是目前我不知道它的用處,或者一切還不到時候。”

“刀的事先放放,我們還是先說說人。”萬裏插嘴,“司馬南為什麽又知道這些事情?我感覺背後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把你安排進什麽局裏一樣。”

“不是背後什麽人,一定是‘他’這樣安排的。”阮瞻低聲道。

萬裏和包大同對視一眼,知道這件隱瞞血緣的事對阮瞻傷害不小,他沒那麽容易諒解,現在能夠平靜對待已經很不錯了。他需要時間和揭開謎底才能徹底醫治心靈創傷。

“不是我為伯父辯解,因為我也不知道這裏的底細,但是我想他當年這麽做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萬裏誠懇地說,“記得小時候我們遇到的那對強迫我們捉迷藏的小孩子嗎?你昏倒後是伯父救了我們,他還要我發誓不說出那件事,說要為你留下一個朋友。阿瞻,當時他的神色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他是愛你的,非常愛你。不比任何一個父親愛自己的兒子要少。他這樣做,心裏一定比你還難受。”

“我也有同感。”包大同接著說,“昨天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沒說。其實你老爹雖然才領你來過我家一次,不過他老人家自己和我老爹經常碰面。他的時空扭曲術可比你高明多了,揮手一指就可以,不像你還要劃半天的符。那時候,我最愛偷聽他們說話,我看他在你面前雖然嚴厲而冷漠,可是和我老爹談起你的時候卻慈愛得很,我親眼所見的。一說起你,他的兩眼都會發光的。”

是嗎?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可為什麽他記憶裏的溫暖只有一次?既然他愛他,為什麽要任他在冷漠殘忍的人情事故中飽受欺淩和傷害?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麽能讓父親做到這樣的絕決?!

“少安慰我。”他的心煩亂不堪,但他壓下心底的波動,決定先把事情集中在“正經”事來。

“我幹麽安慰你,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哄哄你,你還附送香吻?”包大同貧了一句嘴,“可那是什麽安排啊?為什麽要把他安排進去?為什麽是他?為什麽不是我?是因為你特異的體質、上天的安排?還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

“我想,一定有很無奈的理由。世界上沒有一個父親會害自己的兒子,除非他身不由己,除非沒有其他辦法。相信我,伯父一定是善意的。”萬裏又想起年幼時,在荒園裏,阮瞻的父親那溫柔如水的眼神是如何在阮瞻的身上一絲絲掠過,愛憐情不自禁的顯露出來。也許在阮瞻不知道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吧!阮瞻被蒙在鼓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對於心裏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親骨肉,卻不能相認,還要保持著冷漠與淡然的他老人家來講,一定很心痛,很不容易吧!

當時他還摸著自己的頭說:好孩子,那就讓你記得這件事吧。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這個孩子需要個朋友,一個人太可憐了。

“刀的事和人的事,我們先都放一下。”阮瞻回避著問題,愛與不愛,今天對他而言已經是不能提及的事情,“我們還是先來總結一下有多少問題需要解答。”

“似乎很多。”包大同搔搔頭。

“是很多,但好像有一條線可以把他們串起來。”萬裏也轉移開父子感情的話題道,“第一,阿瞻從小和父親骨肉分離是天災還是人禍?後來又回到父親身邊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傾向是他扔了我,而我回來又是他的安排。”

“你不能傾向,好多事情都不像我們想的那樣,都有更深層的原因。甚至我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都可能有假。”萬裏推倒阮瞻的判斷,“這件事沒到終了是不會揭開真相的,你的臆斷對伯父是不公平的!”

阮瞻擡了擡手,表示萬裏說得對,他無條件贊成。

“那阿瞻的母親是誰?他老爹什麽時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懂事後的記憶全是父親,他竟然沒想過他的母親是誰?肯定不會是他五歲之前的那個母親,雖然他當時小,可也記得那只是個普通的婦女,父親那樣的人是不會愛上這樣的女人的。可是從什麽時候起,父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這麽了不起了,會覺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