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個問題

司馬南不回頭看阿百,反而慢慢踱到塔門邊去。下意識中還想離開她遠一點,而且他還要近距離打擊阮瞻。

“把石頭交出來!”司馬南低吼著,“我會你個痛快的。”

“我不喜歡痛快。”阮瞻說話都沒力氣,但還是不低頭,眼神中沒有一絲驚恐和慌亂,“有本事自己來拿!”

司馬南氣壞了,他不僅想拿到石頭、戰勝阮瞻,還想看到對手在死亡前一刻的絕望、乞憐的目光。這小子強悍得很,這樣的對手倒在自己腳下會讓他格外有成就感。可是阮瞻倔強地不肯服輸,讓他的勝利喜悅大打折扣!

“唰”的一下,他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一根白色的帶子。那帶子跟他的衣料似乎是同一質地,可是一從他身上拿下來就如同活了一樣,婉轉飄舞,無風而動,帶子的前端高高的昂揚著,使它看起來不是一條布帶,倒像是一條銀白色的妖蛇!

司馬南不說話,只是威脅地盯著阮瞻的眼睛。他不願意在阿百的面前太過狠毒,可是那塊石頭他非得到不可!

這樣對峙了幾秒鐘,見阮瞻沒有一點示弱的表示,司馬南一咬牙跨步到塔門邊上,伸手把白綢帶“放”了出去,一端拿在自己手裏,另一端直射向阮瞻,在阮瞻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那白綢帶活了一般,準確地纏上了他的脖子,並把他拉到了塔門邊上!

窒息感立即讓阮瞻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握住綢帶。試圖拉開它。但它卻像和他的肌膚黏合在一起一樣越纏越緊,讓他胸腔內的空氣逐漸擠得一絲不剩!

“給我石頭!”司馬南再說。

“不!”阮瞻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並沒有那塊石頭,但是假如他說石頭不在他這裏,司馬南肯定會去逼迫阿百。阿百如果不給他,他不知又會使出什麽手段。如果阿百給他,他完成了他的願望,也許會給人們帶來更大的災禍,包括小夏和萬裏在內!

還有,司馬南肯定用他的天眼通打量過自己的全身了,也肯定沒有找到那塊並不在他手裏的石頭的蹤影。所以,如果他堅決不說出石頭的所在,司馬南就不會輕易殺了他。只會折磨他,並慢慢喪失理智。他要趁司馬南混亂時想辦法,除非到了他必須自盡的一刻,否則他決不放棄希望!

“你找死!”司馬南恨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可。

在幾乎斷氣、並且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情況下,阮瞻竟然笑了一下,“死都要死了——找不找死有——什麽區別!”

司馬南真想立即殺了阮瞻,可是他偏偏不能這麽做。阮瞻死了,石頭就沒了,就算阿百能找到。他也沒臉向她要,他甚至不敢和她說一句話。

一伸手。他扭了一下手腕,那蛇一樣的綢帶忽然像生了倒刺一樣鋒利膨脹了起來,司馬南每抖動一下,綢帶上的倒刺就在阮瞻的皮膚上劃一道口子,雖然不傷他性命,卻讓他不斷受傷,鮮血直流!

司馬南擋在塔門口。其他人並看不到裏面的情況,阮瞻又忍耐著一聲不吭,所以只有他才知道只不過一道門坎而已,裏面和外面卻有著天壤之別。

身處外面的他,靈能不受限制,可以隨心欲地做他想做的;而身處裏面的阮瞻不僅靈能被吸走,體能也出了問題,再被這輪番戰鬥弄得傷上加傷,現在完全是他鉆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可是這小子就是那麽硬頸,這個時候了還是不低頭,竟然讓他有壓制不住之感。他明白時間不能拖得太久,否則於他不利,不禁分外焦急。

他一邊用綢帶限制阮瞻的自由,一邊用另一雙手把他所知道的刑罰一件件加諸於阮瞻的身上,他想讓阮瞻因為承受不住痛楚和折磨而變得軟弱,可他一樁樁都試過了,結果還是一樣的——沒用!

“那塊石頭對你並沒有用,為什麽不給我?”他憤怒得臉孔都扭曲了。

“不——給!”阮瞻從喉嚨中倔強地溢出兩個字。

不是他不明智,他要的就是讓司馬南憤怒,因為他想不出好辦法了,只有自盡一途,這樣他就必須積聚一些靈能出來。在塔內本來是不可能這樣做地,但他現在因為在塔門邊上,所以塔對靈力的壓制並不是很厲害,而且他這一次集中的是念力。

假如一個人的意志特別頑韌,又懂得集中和調動念力的話,也能凝成很強大的力量。

現在他明白,天快亮了,司馬南也已經忍無可忍,必然會對自己痛下殺手,然後帶著自己的屍身慢慢尋找石頭的所在。而他的時機也到了!

念力已經積聚完成,他只要舍去自己的生命,以魂體的形式,趁司馬南絕料不到自己會這麽做的優勢,奪走司馬南一瞬間的神智,丟他到湖水之中,讓那些餓鬼道的怨靈糾纏他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