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水畫

中午的時候,一群山莊裏的人下山了。不過除了三個外來者,每個人都只記得昨夜鬧了一夜的男狐狸精,是和村子裏相同的怪事,其余的沒有印象。

安頓好小夏之後,萬裏和阮瞻立刻開始調查,然後晚上回來總結和分析得來的情報。最後發現,家裏鬧過“狐狸精”的竟然就是當年袓上曾經在A市建過房子的人。因為那些事對於這個當年很窮困的小山村來講是了不起的成績,所以目前仍然引以為榮,很容易就調查了出來。

“猜猜最後一家人的女孩的是誰?”

“山莊裏的女服務員。”阮瞻想也不想地回答。

“有沒有人說你很討厭。”萬裏看著窗外已經全黑的天色,“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讓我有點賣關子的得意感,被人承認也是種心理需要啊!”

“這很明顯,我們是後於那三個日本人去的山莊,事先他們不會知道,所以他肯定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滿足小鬼的願望。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人在那裏,小鬼只要藏在山邊,晚上去村裏變態就行了,犯不著明知道我們來了還要冒險。不顧一切地做某件事,對人也好,對鬼也好,都是執念。”

“對了,你說這個我倒想起來了。”萬裏說,“昨天小夏說那小鬼去嚇她的,還有什麽類似於腸子的殘肢掛在房檐上,我在想,是不是雪女幻化了來騙小夏的,不然沒辦法解釋小鬼出現在她那,但又同時去猥褻女孩的事。”

“看來你不是笨蛋。”

“笨蛋能查出這麽多情報嗎?”萬裏揉了揉下巴,“我一下午說得下巴都要掉了。”

“可惜,那些人家的對祖上的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阮瞻不理萬裏訴苦,全付心思都放在這件事上,“也難怪,如果當初真有什麽秘密的話,當年的當事人也會讓這件事隨著死亡全部埋藏,怎麽會告訴後輩兒孫呢?這是人之常情,看來我們想簡單了。”

“那也未必。”萬裏說,“至少我們知道那小鬼肯定與那個房子有關,與這個村子的人有關,可以想辦法不讓他再報復傷人了。”

“這個你放心,昨天那小鬼傷得不輕,如果不是有雪女突然襲擊,它甚至跑不了。我剛才在村裏轉了一圈,沒有什麽鬼氣和妖氣,他們就是對這裏的人、對我們有想法,目前也是在外圍觀察。有我在,不容得他們為所欲為的。”

“我怕,你可要保護我!”萬裏嬉皮笑臉的來了一句,然後又扯回話題,“但是我們這樣防守也不是辦法,你有什麽計劃嗎?”

阮瞻不說話,只拿出一張皺成一團的紙。

“這是什麽?”萬裏接過紙來,隨即捏了一下鼻子,“這是什麽怪味。”他打開紙一看,上面是用毛筆畫的一幅畫。

“雖然我不懂中國山水畫,不過這筆力不怎麽樣,有匠氣,不是大家之作吧。”萬裏評論,“難道是你?不是我說你,你沒事不練習畫符,做你的老道,學人家畫什麽山水!”

“這不是我的,是小夏——”

“什麽?是小夏,那畫得就很不錯了,畢竟她在高燒中,沒把山水畫顛倒應該算不錯。”

“你這家夥到會見風使舵!”阮瞻輕笑,“一個東西你能有八種解釋,我到要聽聽你知道真相後怎麽圓了你的話。”

“你剛才說這是小夏畫的。我還想埋怨你不盯著她好好休息,畫哪門子畫呢!”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是小夏‘畫’的,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搶著拍馬屁。她現在睡著,聽不到你的恭維。”阮瞻說著看了一眼房間的門。

這是嚴大爺家的房子,是新蓋的二層小樓,氣派又寬大,也用上了自制的小暖氣爐,他們被安排住在了二樓的客房。因為嚴大爺和小夏兩名病號,房子燒得非常溫暖,讓此時站在二樓小客廳裏的萬裏和阮瞻兩個人穿著襯衣還要挽起衣袖。

“難道另有高人?”萬裏又看看手中的爛紙。

“我們中午臨下山時,小夏不是失蹤了一陣嗎?”

“是啊!”萬裏嘆了口氣,“真想打她的屁屁,這麽不聽話,不然她的病怎麽會反復!她在山上從裏到外都凍透了,就算我妙手仁心,沒有一、兩天是緩不過來的。”

阮瞻想起小夏的病,又有點心疼,不自禁習慣性地皺眉。

“她的失蹤和這張爛紙有什麽關系嗎?”

“她說在她辦過的案子裏,有很多是從不起眼的地方,甚至垃圾箱裏找出了證據,所以——”

“她去翻垃圾箱?”萬裏又一次打斷阮瞻的話,“她在長空律師事務所的地位類似於茶水小妹一樣的律師,大案子輪不到她辦的,她是從電視裏看到的吧!這你也信!”

“她到現在還沒被人當成小豬賣掉是個奇跡。”阮瞻很贊同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