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白虎煞無常無救

屍載七魄,玉藏怨念,封棺葬前,白玉封喉,塞入舌根,化陰血玉;死者散化,屍血浸喉,玉心透漬,血染紅玉;久置千年,屍骸咽下,殷紅欲滴,形成血玉;此物至邪,含怨不祥,可鎮宅鬼,不可身戴;此名曰:血沁。——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

這當兒,忽聽身後一陣梆子鑼鼓敲敲打打之聲,夾雜著一串亂吼亂喊亂叫,鬧的正歡。白世寶回頭一瞧,只見後方湧出來數千陰兵,個個手上抄著明閃閃的兵刃,呲牙咧嘴地往這邊狂奔!

“怎麽是它?”

打頭的這位,肩寬體闊,披頭散發,牛頭人身。牛臉足有一尺寬,雙角朝天,穿著一件寬綽的玄色大袍,敞懷兒,沒打扣兒;一跑直兜風,把袍子甩成了鬥篷似的,甩在後面。手上握著一把碗口粗的山叉,忽悠悠地跨步狂奔,鼻孔噴著粗氣,一路哼哼出聲……

“脫難了!”

就在這時,已有眼尖的陰兵開口叫道:“脫難了,是‘阿傍’和‘阿仿’兩位陰帥來救我們了!”

“阿仿?陰帥……”

白世寶再瞧“牛頭陰帥”身旁正有一位“馬面人身”的角兒!這位“阿仿陰帥”身窄臉長,身高塌腰,臉皮擠成了包子褶兒。咧著闊嘴,“咕噔咕噔”的亂嚼,眯縫著小眼,打四處橫掃,手上攥著兩口斬馬刀,屁股後邊的袍子擺成了簾子,上下翻飛!

“不好……”眼下勢頭正旺,正需“加柴吹風”。白世寶瞧這兩位陰帥的架勢,怕是憋著勁兒前來攪局,火上澆油的!白世寶臉色頓露難堪,當下掛了一層憂郁,心生一絲擔憂……

停!

“牛頭陰帥”阿傍將山叉猛地朝天一豎,身後眾陰兵當即站定腳跟,也跟著停了下來。只見阿傍陰帥瞪著一對牛眼,打面前一掃,嗓子兒“咕嚕”一聲,牛筋在腦門上“嘭嘭”直跳,當場看的傻了眼,目瞪口呆!

“這是怎麽档子事?”

阿仿陰帥一眼便瞧見了被押禁的眾位鬼王,而其中正有“呂官王”,不由得一愣,暗叫道:“思有千慮,萬沒料到……謝必安怎麽把‘呂官王’也給綁了?”想到這裏,阿仿陰帥將馬臉一扭,眼神打白世寶身旁一掃,正看見“德昭顯王”陳文玉和那位“江天君”站在那裏……

“神?”

阿仿陰帥當場被驚呆,木頭樁子似的戳著,把臉一拉,肉往垂下,快落在了嘴巴上,心中暗道:“酆都冥府怎麽會來神官?”

俗話說:看得見的有譜,看不見的沒譜。

事如天變,眨眼之間,萬花筒似的變來變去,單靠一雙眼睛,一對耳朵,怎麽能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

咳……

這時的“阿仿陰帥”就像是被瘋狗咬了一口,渾身一抖緊,猛咳一嗓子,大氣一噴,只把衣襟鼓的老高,心想糟糕,見事不妙,怕是要砸鍋!當下臉變成了茄子色兒,直瞪著小眼朝白無常望去,嘶嘶疑惑道:“到……到底是怎麽回事?”

黑無常見“阿傍阿仿”兩位陰帥遠遠站著,不動勁不忙幫也不吭聲,按兵不動,便忍不住,當場怒聲問道:“你們怎麽還不動手?”

這話激的阿傍陰帥牛勁一沖,開口要叫……

鐺!

阿仿陰帥把手上的斬馬刀一橫,正架在阿傍的山叉上,壓低聲音說道:“五爺先別急!我瞧這裏不對勁兒,小心別是謝必安和範無救它們串通來害我們……”

話音未落,便聽白無常在遠處急叫道:“五爺六爺!這都快火燒眉毛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全仗哥們兒你了!”

阿仿陰帥聽後,裝作疑惑不解,吭吭巴巴回了一句道:“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白無常聽後,臉色立時變了,不願跟它們多磨多泡多廢口舌,急叫道:“六爺!你這是什麽話?先前不是你捎了口信說要隨我們一起發兵反了麽?……怎麽眼下露了這麽一手?”

阿仿陰帥一邊用耳朵聽,一邊瞥眼打眾位鬼王的臉上急掃!

接著,又聽白無常扭臉朝阿傍陰帥叫道:“五爺!正座酆都鬼城除了你,我誰也信不過,你前面可應了口,要發兵助我,為何眼下突然變了卦?……五爺?你倒是應一聲啊,只要你撥楞一下腦袋,這事就算成了,日後鬼城的陰兵都由你來掌,怎樣?你倒是說一句啊,別凈指著我……”

“這……”

阿傍扭臉瞧了瞧阿仿,只見阿仿陰帥眼睛一轉,怒聲朝白無常回道:“渾話!這種事情,我們兄弟倆怎麽敢應口?插手助你豈不是與你們同流合汙了!”

“六爺,你……”

白無常一聽,當場氣得渾身亂抖。

阿仿陰帥更有話接著,繼續說道:“窮富有時,貴賤有命!造反這事兒絕不敢為……”話音一落,阿仿當下跪地一叩,面朝眾鬼王叫道:“阿仿救駕來遲,還望鬼王恕罪!今日我定捉了叛賊謝必安與範無救,押它們赴‘鬼判殿’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