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裹屍葬奇蠱變

此物精威,桃木所制,棍棒短圓,多似手杖;繪有符箓,壓伏邪氣,打鬼滅巫,刑法拷鬼;雷部二神,官誥全稱:雷門貨車,孟大元帥,酆都拷鬼,朱大元帥;名諱之威,刻於此棒,借二神力,驅逐鬼魅,震懾妖邪;此名曰:拷鬼棒。——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

“這是?”

馬昭雪愣了下神,眼看著好像是一瑩綠光在樹林中跳躍不定,急忙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細瞧,竟是一人站著那裏!這人穿著一件翠綠的袍子,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下來遮住了臉,雙手下垂,渾身抖動。

馬昭雪心頭一凜,只聽……林九朝白世寶大聲喊道:“開棺!”

馬昭雪回頭一瞧,只見那口棺蓋埋得不深,已經被白世寶和林九挖出大半截,支棱打著斜著露在外面,白世寶揮著袖子一掃,將棺蓋上的土抹了去,隨後用手摳著棺蓋縫用力一擡!

哐!

勁用大了,棺蓋沒有被棺釘封住,帶著一陣塵土,棺蓋被掀翻在地。

馬昭雪再回頭一瞧,樹林中那人忽地不見了蹤影,她心中暗道:剛才那個人怎麽轉眼間就不見了?莫非是我眼花了?……現在正是天黑月殘,但凡有一點光亮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理由看錯啊?

馬昭雪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正想著,頭上突感一陣劇痛,眼睛還真的變些模糊了,揉著頭,暗暗苦叫道:“都怪剛才看了那本破書,弄的自己頭昏眼花,現在還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汪汪!

這時,那兩條大狗跑過來咬著馬昭雪的袖口,把她朝棺材的方向拽去。馬昭雪不知何故,便跟著走了過去,還未走近時,只聽白世寶叫道:“這是什麽……樹樁子?”

林九伸手在棺材裏一摸,沾了些黑色的東西,用拇指輕輕搓了搓,湊到鼻子旁一聞,暗叫道:“紙灰?”再向棺中一瞧,棺材裏竟然是一截粗圓的樹樁!林九琢磨著不對勁,用手在樹樁上拍了拍,頓時驚道:“快剝開樹皮!這裏面有人!”

“難怪這兩條大狗不走,敢情是聞到人味兒了……”白世寶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去剝著樹皮,剝了足有三層,看見裏面竟然蜷縮著一具男屍!

這男屍穿著一件對襟的麻衣,灰布褲子黑布鞋,白世寶疑惑道:“這屍的衣服還沒爛透!怎麽新死葬老棺?”正說著,白世寶將這男屍過手一翻,只見這人年約二十出頭,長的頗為俊俏,梳著背頭。白世寶心頭一震,磕磕巴巴地叫道:“這……這不是毛道長的徒弟嗎?”

林九凝神一瞧,也是一驚!

這人他也認識,正是毛小芳的大徒弟,林秋生!

“滿災了!他怎麽會死在這裏?”

白世寶說罷,扭頭向林九問道:“這屍身……咱還燒嗎?”

林九用手在林秋生的脈門上探了探,急道:“快!先把他從棺材裏擡出來!”說罷,二人將林秋生的屍身從棺材裏擡了起來,白世寶只覺得他身子未僵,軟綿綿的還有彈力,平放在地上後,身子舒張開來,四仰八叉地躺著。

只見林九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符紙張,撬開林秋生的嘴巴,塞在舌頭底下,叫了句:“出了棺材見了天,先別讓他咬斷舌!”隨後盤膝而坐,咬破中指在林秋生的眉間一點,緊接著,雙手拈訣,口中念了咒,叫道:“吾有法壇心中請,邪魔鬼怪盡亡驚,九天神兵來復命,五雷神將分馬行,破邪安魂為道令,保留三魂還身定……”

念罷,林九又將一張符紙貼在林秋生的胸口上,然後慢慢站起身來。

白世寶見他法畢,便湊上前來,問道:“怎樣?他還有救嗎?”

林九皺著眉,走到棺材旁說道:“有一種屍能勾雷火,將雷轟在身上後,正好能將體內未散的七魄轟定在一起,這樣就詐了屍!……我開始以為這棺中是白僵,沒想到竟然是毛道長的徒弟林秋生!”

林九一邊說著,一邊從棺材裏拿出一塊樹皮,遞給白世寶說道:“你看看這上面是什麽!”

白世寶端在手上一瞧,黑黑的像是炭灰,便問道:“這是?”

“這是血紙灰!”

“血紙灰?”

“沒錯!這紙是黃紙,血是陰血……在苗疆有一種葬法,叫做:‘裹屍葬’!他們用樹皮包裹屍體,以保存屍身不腐,最後再外面燒些‘落氣錢’,也就是沾有這陰血的紙錢,焚化後用紙灰封住樹皮的縫隙!一般這種葬法都要將屍身懸掛在堂屋的橫梁上,離地五六尺才行……”

“林道長!”

聽到這裏,白世寶突然驚道:“我去苗疆時,遇到一種煉蠱的法門,倒是和這個頗有相似,她們叫做‘樹葬吊屍’!也是將樹皮剝得幹凈後,裹了屍身,然後倒著懸掛樹枝上,等著風幹……這期間她們不斷地在屍身裏下蠱,用屍來培毒煉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