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白世寶決屍

陰陽道術,玄空玄學;仰觀天道,掌天脈之動,俯察地相,擎地遁之術;獨有一門,出馬走陰,手動乾坤,踏行風雲;治陰宅集要,看陽宅集成,穿梭陰陽兩界,行走來日方長,不為黃白物,只做走無常。——摘自《無字天書》道派通史篇二。

……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幫忙……”

張瞎子法壇起咒,雙手操控著兩個肉身和行屍大戰,力不能持,已累得滿頭大汗,向徐司令和眾官兵喊道。

徐司令回神大叫道:“他不死我死,兄弟們沖啊!”

眾官兵見徐司令身先士卒,硬著頭皮撲到行屍身上,扳住手腳,鎖在地上。這一套招術當兵之人都會,困住關節,讓其不能動彈,待喪失了活動能力後,便進行拷打逼問,徐司令率兵打仗,伏擊抓舌頭的法子還是有的,這不,就用在了行屍身上。

“各位大哥,我還在下面,快拽我出去……”

閆喜三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身上一個行屍躺在胸口,上面是白世寶和官兵的肉身,還有眾多官兵趴在行屍上面鎖住手腳,重量不輕,閆喜三自然連連叫苦。

眾人只顧力鎖行屍,哪裏還顧及到閆喜三,奮力將行屍壓在閆喜三身上,平展開來,張瞎子操控白世寶的肉身,伸出二指,對準行屍的雙眼蒙紮了進去,頓時一股黑霧噴射而出,濃濃的黑血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刺鼻的腥臭。

嗷!

行屍一聲大吼,雙手向前一推,將白世寶和眾位官兵推出數米之外,白世寶肉身重重的撞到柳樹上,頭一沉,渾身哆嗦著,便昏了過去。

“好疼……”

再睜眼時,白世寶的魂魄已回到肉身,腦袋被撞出個包,咧著牙用手揉著,轉頭看那行屍雙眼已瞎,站立起身,用手在四周亂抓,眾人紛紛退後,不敢向前。白世寶急忙跑到張瞎子身旁問道:“師父,它看不見了……”

張瞎子將五谷灑在地上,畫陰符燒了,在法壇旁供三炷香拜祭兩位陰鬼,然後對白世寶說道:“這屍能見物,實在了得,現在破了它雙眼,叫它做瞎子,我倆算是平級了,我也不用怕它了……”

白世寶苦笑道:“師父這時還有心說笑。”

徐司令踉踉蹌蹌的跑過來,問道:“大師,現在該怎麽辦?”

“這是東南疆域的巫術,也叫降頭術;我當年聽師父說過,這降頭煉屍分為藥降和飛降,若是藥降好辦,碎了屍首就地焚燒,藥性遇火便化為灰燼;若是飛降,可就危險了,飛降又分很多種,通常飛降只需取生辰八字,或者身上任何一件衣物,鞋襪或手飾就可,降頭師便可以施法,降頭師跟你說句話,向你笑笑,送你一盞茶,一粒藥丸,若是吃了,便在無形之中便中了降頭……”

白世寶看行屍正抓著那株粗大垂柳,雙手在柳樹上亂抓,樹皮樹幹皆被抓的粉碎,手指勁力之大,插在樹幹之中,恐怖如嘶,不寒而栗。

“要怎麽知道他是藥降還是飛降?”白世寶問道。

張瞎子走出法壇,面向行屍的方向聽了一陣,然後說道:“藥降之術,便是自制藥物來喂人吃,類似苗疆一帶的放蠱,將毒蛇、蜘蛛、蜈蚣、蛤蟆、蠍子這五毒放入壇子去相互咬食殘殺,最後取五毒殘骸磨粉治蠱;凡被施了藥降之人,體內必有毒性,用銀針刺血一探便知!”

“那飛降呢?”白世寶追問道。

張瞎子說道:“你去用這銀針刺他腋下,若是針尖變黑,就是藥降!”

白世寶低頭看這銀針長約七寸,像是針灸用的細針,針尖處有個鈍口,可以存血。白世寶握著銀針悄悄走到行屍背後,探出銀針,用力往腋下紮去,行屍一點感覺沒有,依舊在抓撓樹幹,將樹幹已經撕扯半邊,垂柳晃動欲倒。

白世寶拔出銀針,跑回來遞給張瞎子看,卻見張瞎子無動於衷,方才領會,急道:“這銀針尖端彎了一大截,沒黑……”

“是飛降!”張瞎子面露難堪之色,端著手臂,被折斷的手指隱隱劇痛。

徐司令在一旁急道:“大師,要不搭柴點火,燒了這家夥,一了百了!”

“不成!燒了它雖說是肉身沒了,但是飛降還在,若是另投了肉身,也是難以對付。”張瞎子緊皺眉稍,踱步沉思,不住搖頭嘆息,自言自語道:“為何要做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徐司令追問道:“大師,想到辦法沒有啊,這家夥在院子亂抓,總不是辦法!”

“這不是正在想辦法麽?你急什麽?”白世寶在一旁說道。

“這……這能不急嘛!”

張瞎子走過身來,對白世寶說道:“徒弟,你膽子夠大不?”

“我天九幺牌敢坐莊,賭場裏膽子最大的便是我了!”白世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