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是松濤(第2/2頁)

所有在我們身邊不斷奔跑、變換身形的人們,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害怕自己任何的一個粗魯動作,都會驚到手持止戈長劍的我,而我稍微一緊張,就有可能害得寞離長老的頭顱,一下子就跌落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倘若真的發生了,當事人就真的是難辭其咎。

畢竟我這個行為,看上去並不是為了威脅而威脅。

我剛才動手傷人的時候,幾乎是毫不猶豫,止戈劍在一瞬間穿透了寞離長老的胸口,這也是有前車之鑒的。

而此刻他的脖子處,還有一道肆意流淌鮮血的口子。

這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畏懼什麽,而不敢動彈的行為。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敢想也敢幹的人。

那寂靜的場面,仿佛凝固了一般,久得好像有一年多的時間,然而卻僅僅只過了一小會兒。

感受到了的生命遭受嚴重威脅的寞離長老倒是個十分光棍的人,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丟掉了手中的骨刀,然後選擇用手捂住了脖子處往外噴血的傷口,然後一臉驚恐地對我說道:“你要幹嘛?”

我眯著眼睛看著他,然後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我笑得十分詭異,連我自己都有點兒嚇到了,不過我並不打算跟這家夥說太多。

我回望而去,瞧見龍雲就在不遠處挾持著河佛長老,在他身旁,有四五個兄弟,而在更外圍,則有包括圖蘭在內的二十來個華族高手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但龍雲卻沒有任何懼怕,他手握尖刀,死死抵住了河佛長老的心口處。

經驗豐富的他,能夠在任何變故發生之前,將刀子捅進那家夥的心臟裏面去,讓這個隱藏多時的家夥最終斃命了去。

所以即便被重重包圍,他也沒有半分驚慌。

他的臉上,唯一剩下的,是驚訝。

事實上,所有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最為深刻的震驚,因為沒有人能夠想得到,我居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河佛長老和寞離長老連續擒下來。

在出發之前,我也沒有想到。

我自己也並不知曉自己的上限到底在哪裏,也不確定自己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在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之前,就胸有成竹,那是一種二百五的行為。

我在出發之前,就抱著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心態。

而即便到了現在,我依舊是豁出了命去的玩命狀態。

將這兩人抓住,僅僅只是計劃的開始。

我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屈胖三的神魂得以回歸,讓他能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

龍雲沖著我點頭,眼中滿是崇敬。

他之前或許見過我的出手,但比起陸左、雜毛小道和屈胖三的璀璨光芒而言,對比之下,我反而屬於默默無名的背景墻一列,他們或許有一些印象,但絕對談不上什麽深刻。

他們之前的猶豫,也正因為不相信我能夠將人給擒獲。

作為荒域之外的人,我並不清楚這二位長老的真實實力,但他們作為華族中人,卻絕對是有所了解的。

這才是他們瞻前顧後,縮手縮腳的緣由。

我沒有理會周圍一眾人的目光,拖著寞離長老的身子,就走到了河佛長老的跟前來。

被龍雲挾持的河佛長老,此刻瞧見我的眼神,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這情緒很復雜,混合了許多的東西,一時半會兒,我品不出來。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河佛長老終於開口了:“說,你要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交換的……”

我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我不確定河佛眼中的我,當時到底是一個什麽形象,我只是盡量平靜地說道:“兔六被送出城,調虎離山之後,被放在了一片林子的樹屋之上,外面布得有一片法陣,我朋友屈胖三在破解法陣的時候,神魂被拘——誰幹的,找他過來,讓他將我朋友的神魂還我,不然,你們兩人,給他陪葬。”

聽到這話兒,河佛長老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寞離長老。

寞離長老低下了頭去。

我知道這件事情跟懷裏的寞離長老逃脫不了幹系,所有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著他肚子果斷地捅了一刀去。

當我將刀子抽出來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唔……是、是松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