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加之罪(第2/2頁)

我瞧見對方有點兒來者不善的樣子,臉色轉冷,低聲說道:“你說。”

黑框眼鏡用鋼筆點了一下開頭,然後問道:“你說你和陸夭夭,還有另外一個朋友夜裏在中山陵瞧見了那位叫做秦歸政的兇手與靈谷寺眾位師傅交手,那麽我想請問你——中山陵下午四點半就關閉了,半夜三更的,你們跑中山陵去幹嘛?”

我說等人。

黑框眼鏡問:“等誰?”

我說秦歸政。

黑框眼鏡問道:“你們跟那個秦歸政,是否又仇隙?”

我搖頭,說沒有。

黑框眼鏡說既然沒有仇隙,為什麽要三更半夜地去蹲守他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我可以選擇不說麽?

他點頭,說當然可以,那我們進行下一個問題——如果像你所說的,那個秦歸政只一人,便將靈谷寺包括空葉禪師在內的十九人全部擊殺,那麽身在現場的你,又是如何逃脫的呢?

我說我糾正你兩個誤區,第一,擊殺靈谷寺的,是秦歸政和另外一個血族,再加上後來出現的中山裝男子,而不是他一人;第二,我並沒有在現場,而是隔著有一段距離。

他立刻追問,說既然隔著一段距離,那你怎麽能夠聽得清他們的說話,又是如何知道那人叫做秦歸政的呢?

我說我就是聽得到,需要給你證明麽?

黑框眼鏡點頭說道:“嗯,小於一會兒會給你安排一個聽力檢測,到時候一切都會有結果了。”

說完這個,他又繼續說道:“看得出來,陸言先生也是修行者,而且身手不錯,要不然也不可能把我們局行動組的那些人給揍了一遍,方便的話,能不能透露一下您的師承?”

我眯起了眼睛來,說這個很重要麽?

黑框眼鏡認真地點頭,說對,這個對於我們評估你的證詞,有很大的參考性。

我眯起了眼睛來,說對不起,這個無可奉告。

黑框眼鏡盯著我,說陸言先生,你這樣不合作,讓我們很為難啊……

我也盯著黑框眼鏡,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你的這個詢問方法,可不是對於一個證人的態度;我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會用自己的隱私,來滿足你的個人窺私欲。”

黑框眼鏡哈哈一笑,說陸言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說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是為了讓你的證言變得真實可信,並非有意為難你。

我豁然站了起來,冷冷說道:“你特麽的愛信不信,我走了,你自己玩兒吧。”

我準備往外走去,一直在做筆錄的小於站了起來,一把將我給攔住,而黑框眼鏡則坐在靠椅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年輕人,做任何事情,你都得三思而後行,不要誤了自己的前程。”

我扭過頭來,眯著眼睛看他,說你什麽意思?

黑框眼鏡說道:“你襲擊我局行動組的工作人員,這種行為是十分惡劣的,按照相關的規章制度,我們完全可以將你給扣留,然後提交檢察機關審理——就因為你是戴局長的朋友,也是這一次血案的目擊證人,我們方才會這般客氣,不然你覺得我怎麽會在這裏,陪你浪費口水?”

我冷笑了起來,說明明是譚昕出手襲擊我,並且一群人對我圍攻,現在變成了我襲擊他們了?你們這裏是準備不講理了,對吧?

黑框眼鏡慢條斯理地說道:“不講理?司法機關從來都只講法,講證據,至於理是什麽,恕我孤陋寡聞,到底是啥?”

我捏著拳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所謂理,就是公理、公義,需要我告訴你麽?”

黑框眼鏡說你別激動,我對證詞要求嚴格,是為你好。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若是要離開,你是準備攔我,對吧?

黑框眼鏡慢悠悠地笑道:“哦?我若攔你,你是準備在這裏撒野咯?”

我點了點頭,說對,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講理。

黑框眼鏡將那眼鏡取了下來,揉了揉深陷的眼窩子,對我說道:“那麽我也想告訴你一句,這兒並不是戴副局長一人,可以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