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見家長(第2/2頁)

一番忙碌,等蟲蟲她們歇息了,我母親又過來敲我的門,找我低聲問道:“陸言,是哪個姑娘?”

我含糊其辭,說媽你說什麽啊,都是我朋友。

母親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你這孩子,你是我身上掉下來兒的肉,你想什麽我能不知道麽?趕緊跟我說,你喜歡的,到底是哪一位?

我說你喜歡哪個?

母親聽我這麽一問,立刻就有些遲疑了,不過她居然還認真考慮了起來,說要是按長相吧,肯定是那個蟲蟲姑娘最好,不過那姑娘冷,不愛說話,日後相處起來,未必能夠合適;反倒是那個叫念念的,哎喲,小女孩那叫一個可愛啊,會說話,模樣也不差,挺活潑的,還有你別看她瘦啊,屁股其實挺圓乎的,輪廓不錯,以後要是生孩子的話,鐵定不費力……

母親嘮叨一堆,我聽得頭大,趕忙攔住,說媽,你可別當著人家面說這些。

她瞪了我一眼,說我活了五十多歲了,還能不知道這個?你感激說,到底哪個是我未來的兒媳婦?

我躺床上,蒙住了頭,說媽你別想了,哪個都不是。

我母親被我氣得直噎氣,說你這個死孩子,你就睡死吧,我前天的時候聽鎮子裏的宣傳侯幹事說了,講我們國家現在男女不平衡,未來估計有一千多萬男的打光棍,你再這樣,肯定也是其中一個。

母親雖然罵著我,不過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卻又起得早早的,給我們做地道的油茶吃。

對於油茶,蟲蟲和念念都不陌生,於是吃得倒也還合胃口。

用過早飯之後,我們便出發前往敦寨,因為蟲蟲不太喜歡交通工具,所以我也沒有再騎著我老爹最心愛的摩托車,三人在清晨的清風和朝陽走了兩三個小時,終於趕到了敦寨。

我徑直前往許二爺的住處,發現大門緊鎖,並沒有瞧見有人在。

我愣住了,往屋子裏喊了幾聲,皆無回應,真郁悶著呢,鄰居有一拿著旱煙的中年漢子探出了頭來,說你找哪個?

我說我找許二爺。

那人提著旱煙出來,一臉狐疑地打量著我,說許二爺進山裏去了,你找他幹啥呢?

我說我是龍老蘭外孫陸左的堂弟,上次來的時候跟他見過面,他讓我回頭再來找他,我就來了。

中年漢子瞧見我旁邊的蟲蟲和念念,臉上的懷疑之色消減許多,搬了凳子過來,招呼我們坐下,然後說道:“他昨天進山去的,說是今天回來,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們現在這裏等一下吧。”

我瞧見他抽煙,想起乾坤袋中好像還有兩包紅塔山,趕緊摸出來一包,遞了一支煙給他,說叔,抽這個。

中年漢子接過煙來,瞧了一眼,說喲,紅塔山,這樣不錯啊。

他將自己的旱煙給弄滅,然後點著,吸了一口,還美美地吸了一口氣,說哎呀,不錯,好煙就是不錯,不過味道淡了些。

我說味道淡,害處就少一些。

兩人聊了一會兒煙,我便開始跟他套話,說叔,許二爺是這兩年才回來的吧?

他說是咧,應該說是回來才幾個月。

我說許二爺是咱們這兒的人?

他說是啊,他是老許家的爺輩,解放前的時候就出去了,一直都在外面,也沒有個消息,一直到今年年初的時候,他才悄不作聲地回來——他們那一房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就沒有了,其他許家人跟他也不親,不過他也不介意,花錢買了老許家的祖宅,然後就在這裏住下,每天就在後院種種菜,曬曬太陽,悠閑自在。

我大致打聽了一下情況,才知道許二爺還真的是敦寨的人。

他這些年在外面,到底是做什麽的呢?

我心中越發疑惑。

那中年漢子陪我們聊了一會兒天,我把那兩包煙都塞給了他,他熱情地招呼我們在家吃了中飯,然後我們就一直等,一直等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那許二爺才帶著一條土狗,背著手,慢慢悠悠地從山那邊走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夕陽下的他顯得格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