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秘紙人

經過一些時間的休息,大家多多少少都恢復了一些,就連之前昏迷的陶柏與肖承乾也醒了過來,但為了避免又有什麽意外發生,我們今夜也注定只能在巖石上過夜了,帕泰爾太狡猾,怕得是它還留存有力量,在夜裏又弄出什麽事情來。

明月緩緩的從天邊升上了天空,待它完全的停留在天空的某一個高點,清冷的月光淡淡灑下時,巖石上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微微的鼾聲,轉眼夜已深。

我沒有睡覺,而是在躍動的火光面前一根一根的削著竹子,這是強尼大爺從蓬萊號上拿來的一些材料,目的是要紮一個紙人,作為山字脈的傳人,這件工作當仁不讓的是我來完成。

小刀不停的揮舞著,我手中的竹子飛快的變成了一根根的篾條,在這安靜的夜裏,小刀和竹子之間碰撞產生的‘刷刷’的聲音,非但沒有破壞這種靜謐,反而顯得這夜越發的寂靜悠遠。

寂靜悠遠到穿越了很多歲月……讓我恍然覺得仿佛眼前正在削竹子的人不是我,仿佛我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這片深潭上孤寂的一塊巖石,而是在那一年,故鄉的溫暖小院,在月光下,在油燈旁的師父,而年紀小小的我正好奇的蹲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著竹子紙片在師父的手中飛舞。

這樣的往事讓我有些恍惚,它們好像已經發生了很久很久,久遠到回憶起來,都染上了一層記憶的昏黃,就如同古老的照片,它們又好像只是發生在昨天,近得我連那時師父的每一個表情都記得那麽清楚。

‘嘶’,在這樣的晃神下,我手中正在削竹子的小刀劃破了我的手指,指尖傳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這才從往事的記憶中回過神來。

“沒關系吧?”在我身旁的強尼大爺忍不住問了一句,並且飛快的拿過酒,原本想自己喝一口,然後噴在我手指上幫我消毒了的,但到底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酒遞給了我。

我笑了笑,這老頭兒,有時倔強起來還是挺可愛的,然後喝了一口酒,噴在了正在流血的手指上,又順便再喝了一口,讓酒帶來的火辣辣驅散一點兒深夜的寒冷。

“這樣不休息,明天能堅持住嗎?”強尼大爺忍不住問了我一句。

“沒有問題的。”此時我需要的篾條差不多夠了,我正在一根一根的收拾,最難的工作就是在上面繪畫符文,只要出了一點兒差錯,紮好的紙人都不會起作用!

我沒問為什麽一定要紮個紙人,因為強尼大爺自始至終都不肯說明原因,就如同他一直沒有解釋,為什麽今天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他也到底沒有使用他所說的最後也最強的一擊。

他只是在大家都入睡了的時候,忽然叫醒我,指著一堆材料,讓我紮紙人,說是為了明天做準備的工作,並給了我另外一張圖紙,上面有些紙人要求的形象,還有在紙人的‘骨頭’上,所需要畫的符文。

這符文一般是根據命格來繪畫的,否則就沒有任何的作用,雖然我不是命蔔二脈的,但是一般看見這種符文,也能大致知道所畫紙人的命格,可這些符文是如此的紛繁,且不符合命格排列符文的常理,我根本就看不出這其中蘊藏的命格,只覺得一眼之下,這符文不是我們道家所學的那些,好像更高級一些,就如師祖所布的陣法。

但我沒有任何疑問,因為在圖紙的下面依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李字!

一切都在無聲的進行,在畫符文的過程中,不能有任何的打擾,即便我只是在按圖索驥,也因為這符文的陌生,必須全神貫注的投入。

經歷了一個多小時,才完全了全部的工作,在這一個多小時以內,我和強尼大爺並沒有任何的對話。

在完成符文以後,我長籲了一口氣,拿起身旁的酒喝了一大口,又點上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疲勞才稍微得到緩解,強尼大爺原本是讓我休息一會兒才繼續紮完這個紙人,但最關鍵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我想還不如一口氣完成它。

在圖紙上的那個形象和我們一般所紮的紙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不論是身材的比例,還是臉型五官,都比世間的絕大多數人完美很多,這不是說長的英俊什麽的,就是一種和諧的完美感覺,讓人感覺人就應該長成那樣,才是最端正的人,只不過是紙面上的形象,看那麽一眼,都讓人覺得看起來很舒服,有些移不開眼睛的感覺。

“感覺很神奇吧,李說,世人以為的高一等的所在,也不過就是這樣的形象。”強尼大爺在我的身邊說道,然後停頓了一下,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看起來很不錯啊,我懷疑昆侖上住著的人,就是這副模樣。”

我沒有說話,只是大概有一些猜測,師祖安排的是什麽了,想到這裏,我望著強尼大爺說道:“為什麽到現在才把這個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