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微妙的轉機

第二天一早,天陰陰的飄起了小雨,盡管如此,氣溫還是穩定在一個數值,這裏的冬天在白日裏並不寒冷。

我們一大早就出發了,當然是帶著那一箱五糧液,而我和如月並沒有因為昨夜的談話而尷尬,依舊是有說有笑,仿佛忘記了昨夜那一場談話。

陰雨天的貧民窟比晴天裏更加的難行,各種泥濘讓腳下濕滑,而且由於臟亂的關系,腳下還有一種黏黏膩膩的感覺,只是相比於晴天,這裏的臭味終於不再那麽刺鼻。

我的記憶力一向出色,由於昨天來過一次,所以這淩亂的貧民窟再是七彎八繞的,還是讓我給找到了那間鐵皮屋。

‘嘭嘭嘭’敲門的是我,不過在敲門的同時也免不了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因為這個鐵皮屋搖搖欲墜的樣子,隨著我的敲門整個房間都在顫動。

“是誰?這還是上午,到底讓不讓人睡覺了?”很快屋內就傳來了回應,依舊是那個暴躁而又滄桑的聲音。

我有些無語,下午要睡覺,上午也懶懶的不起床,難道這個人的生活就是睡覺嗎?

盡管是這樣,我還是用英語大聲的回答道:“是我們,昨天來的人!”

“該死,難道你們沒有聽明白我的要求嗎?沒有帶酒就趕緊滾。”聲音透著極大的不耐煩。

“先生,事實上我們已經弄到了你要的酒,而且是一箱,你願意見我們嗎?”我大聲的回應著,故意的強調了一箱這個量詞。

屋內沉默了,難道是震驚了嗎?

就在我猜測的時候,那扇鐵皮門忽然就打開了,因為速度太快,還帶著一陣兒微風,也適當的釋放了一些來自於屋內的臭味,我吞了一口唾沫,強忍了!

這時,我才看清楚,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純正的印度人,比沃爾馬還要黑的皮膚,平凡的長相,皮膚已經顯出老態,亂糟糟的花白頭發和胡子讓我想起了師父,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一雙大眼睛,明亮而充滿了色彩,就如同初生嬰兒那般的感覺。

我很吃驚,一個成人怎麽會有這樣的眼睛?難道這個人的靈魂其實和嬰兒一樣純凈?

我在觀察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可這人已經急吼吼的沖我吼道:“酒呢?酒在哪裏?你最好不要戲弄我,你要戲弄我的話,那後果可是很嚴重。”

我不敢啰嗦,連忙從沃爾馬那裏抱過了那一件酒,打開了箱子,遞出了一瓶給那個老者。

那個老者一見到這酒,兩眼放光,一把就搶過了過去,擰開蓋子,嘴上還嘀咕著:“能在印度弄到這酒,算你們還有幾分本事兒,可不要想用假的來糊弄我,我只需要聞一下,就能分辨出來,事實上我比最厲害的品酒師還要厲害。”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窮兇極惡’的樣子,忘記了提醒他一句,事實上厲害的品酒師為了保持‘職業’的鼻子,是不喝酒的。

“真貨。”這個老者在擰開蓋子,深深的聞了一下之後,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接著提起酒瓶,就要開始給自己來一口。

但在這時,我瞅準了機會,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酒瓶,並且一屁股坐在了剩下的那箱酒上,搖晃著酒瓶說道:“嗨,我們是來找人的,並不是上門來給你送酒的,你想要喝這一瓶酒,至少得回答我一個問題,知道嗎?”

“回答你什麽問題?”眼見著到手的酒被搶了,這個顯得有些滄桑的中年老者(我不知道該定義他為中年人,還是老人)露出了貓撈心窩子一般難受的表情,但他到底沒有無賴般的來搶,更沒有說任何威脅的話。

只是一個細節,我就知道其實眼前這個人是極其有原則的人,不是他的,就算他有本事強取豪奪,他也不會,連之前不離口的威脅話也不會說半句。

“你知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強尼?”我認真的問道,其實在我心裏已經有八九分的肯定,眼前這個人或許真的就是強尼。

聽聞我的這個問題,他的神色平靜,然後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不是!”

不是?他竟然不是?我的心一下子失望了,但還是把手中那瓶酒遞給了這個中年老者,然後有些失望的轉身離去,而沃爾馬在我身後,忙不叠抱起剩下的酒也要跟著離開。

在這個細雨紛紛的上午。一次充滿希望的線索難道就要這樣斷了嗎?

但在這時,我們的身後傳來了爭執的聲音。

“你難道一定要把那一箱酒都抱走嗎?看你的穿著,就知道你是一個那麽有錢的人,難道你忍心就這樣抱走一箱帶給可憐人生活希望的酒嗎?”是那個中年老者的聲音。

“你最好松開我的褲子,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麽?我雖然他媽的有錢,可我也懂得不要浪費,你能松開你的手嗎?這褲子可他媽的不便宜。”沃爾馬的聲音則顯得十分的無奈。